第139章 杀你五姓七望，又能如何！（2/2）

，如此的无情。

于是，他们选择性地忘记了那座由尸骨堆成的京观，忘记了是谁挡住了南下的铁蹄，让他们的妻女免遭凌辱，让他们的财富免遭劫掠。

他们只记得清河崔氏那些性命，只记得那冲天的火光。

因为，那火光，照亮了他们自己脖颈上的寒意。

一张张用最华丽的辞藻书写的檄文，从各大士族门阀的书房里雪片般飞出。

《讨宇文贼檄》！

《为清河崔氏鸣冤书》！

《泣告天下同道书》！

一时间，洛阳纸贵。

文章里，宇文成都的形象被刻画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

他被形容为“鹰视狼顾，潜包祸心”，“残虐生灵，毒流中夏”。

至于他镇守幽州、北伐突厥的赫赫战功，则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甚至被曲解为“穷兵黩武，以逞其私欲”。

舆论的洪流，在这些顶级门阀的刻意推动下，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态势，席卷了整个大隋。

长安，皇城，大兴殿。

杨广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脚下，散落着一堆小山似的奏章。

每一本，都是弹劾宇文成都的。

每一本，都写得声泪俱下，义愤填膺。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都哑巴了？”

杨广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刚才不是还吵得朕头疼吗？怎么，现在没词了？”

以纳言苏威、御史大夫裴矩为首的文官集团，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而以宇文化及为首的武将勋贵，则同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虞世基！”

杨广突然点名。

内史侍郎虞世基一个激灵，连忙出列，躬身道：“臣在。”

“你来说说，这些奏章，该如何处置？”

杨广将一本奏章踢到他面前。

虞世基捡起奏章，看了一眼，上面“请斩国贼宇文成都，以谢天下”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回陛下……宇文将军……此举，确……确实有失妥当。清河崔氏乃名门望族，未经三司会审，便……便遭此劫，于国法……于情理，都……都说不过去。”

他说得结结巴巴，额头上全是冷汗。

说轻了，得罪满朝文官和天下士族。

说重了，万一陛下要保宇文成都，自己就是往刀口上撞。

“说不过去？”

杨广冷笑一声，“崔挺勾结李渊，意图染指河东军政，公然挑衅朝廷大将，这笔账，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