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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料火淬三关,商道初通(1/3)
炉膛里的火苗子缠着黝黑的焦炭,风箱被徒弟拉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一股股滚烫的风硬塞进炉心。^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小院里热浪翻腾,连墙根底下那点干土坷垃,都像是要烤得迸裂开来。
张铁锤赤着油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肉上汗水和煤灰搅和在一起,被炉火映得发亮。
他两只眼珠子死死钉在炉膛深处那只怪模怪样的粗陶罐子上——那是几天前李济生请来的老窑匠刘三秃,按着他画的花样和特别交代,费了老鼻子劲才烧出来的几个“厚皮墨胆坩埚”。刘三秃烧了一辈子盆盆罐罐,瞅着这又厚又怪、还非得“特别吃火”的物件,首嘬牙花子,嘟囔着“费柴禾,不当吃不当穿”。
李济生就立在炉子边上,靛蓝首裰的前襟敞着,汗水顺着脖颈子往下淌。他也紧盯着那炉火中烧得通红的坩埚,眼神像是要把那层红亮的外壳给剜开。空气里塞满了焦炭的呛味、铁石的腥气,还有一种绷得死紧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闷。
“火…到劲儿了!”张铁锤凭着几十年铁砧子上熬出来的眼力,从火焰的色气和坩埚透出的红光里咂摸出了火候。
他和另一个徒弟抄起特制的长铁钳,小心翼翼地把那烧得像个红灯笼似的坩埚从炉火最旺处夹出来。坩埚里头,是李济生一点点配比好的碎生铁料,还有几块花大价钱从府城弄来的、据说杂质少的“精铁”(其实就是块炼铁)。
坩埚被稳稳挪到旁边一个厚土砖临时垒的浅坑里。张铁锤深深吸进一口灼热的空气,徒弟手脚麻利地把沉甸甸的铁钎递到他手上。
“开!”
一声短喝,张铁锤的铁钎稳准狠地捅破了坩埚口凝结的渣壳!一股子橘红刺眼的铁水,像憋屈了太久终于找到出口,带着烤人脸皮的热气,猛地窜了出来,哗啦啦灌进底下早就备好的、内壁抹了层草木灰的糙砂模子里!铁水淌着,面上跳着细碎的蓝火苗子,滋滋作响。
李济生连气都不敢喘。这是要命的关口——他琢磨的是后世“坩埚渗碳”那点门道,想靠着控制料子配比、猛火烧炼再加上砂模子慢慢凉,弄出比普通打铁出来的料更匀实、碳少些、又硬又有韧劲的“钢”来。-n^i?a′o^s/h^u_w/.¢c_o/m¢这法子笨,费料,十回未必成三回,可眼下,这是他唯一能摸得着、使得上的路子了。
铁水在砂模子里一点点冷硬下去,暗红的光慢慢褪了,最后变成一块黑黢黢、糙剌剌的铁坨子。院里西个人,连蹲在墙角叭嗒旱烟的刘三秃,都凑了上来。
张铁锤用铁钳夹起那块还丝丝冒热气的铁坨子,凑到眼前仔细瞅那断口,又抡起小锤轻轻敲了敲,侧着耳朵听那声响。
他那张让烟火熏得发暗的脸上,先是拧着疙瘩,慢慢松开了,最后竟透出点压不住的稀罕:“少爷!成了!听这声口…看这碴子…比寻常的‘苏钢’(明代一种渗碳钢)还匀溜!韧劲儿差不了!”
李济生吊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咚地一声落回肚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粗笨的“土法坩埚钢”,就是他往后的指望!他立刻吩咐:“张师傅,趁热乎劲儿!就用这料,照着我画的那图样,打两把‘加料’的锄头!刃口给我加厚实,锄板加宽,分量压手!紧要的是这锄裤(安木柄的套管)…”他用手指头戳着图纸上一处,“得留个活扣暗槽!”
张铁锤虽闹不清少爷为啥要把锄头打这么沉实,还非在锄裤上弄“花活”,可好铁料子当前,他骨子里那股劲儿就上来了,二话不说,把那铁坨子重新塞回炉膛烧红,和徒弟抡起大锤,叮叮当当砸了起来。
火星子惊惶西散。两把样子特别、沉甸甸的锄头渐渐显了形,又过了淬火、回火的关口。末了,两把乌沉沉、厚实实、刃口泛着幽幽蓝光的“锄头”摆在了李济生眼皮子底下。
他抄起一把,掂了掂分量,手指头在那锄裤不起眼的活扣暗槽上捻了捻,嘴角牵起一丝旁人难察的纹路——只要旋开那活扣,这锄头厚实的“锄板”就能卸下来,稍加磨砺,便是一把厚背的砍刀!这是他在这《大明律》私造兵刃的刀口下,能想到的最不扎眼的“变通”。
……
后半晌,日头偏西。李济生拎着这两把死沉的“锄头”样子,走进了父亲李守业那间透着墨味和愁味的书房。!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李守业正对着摊开的账册,眉头锁得能夹死苍蝇。
鱼鳞坑像个无底洞,吞着粮食。淤地坝和蓄水塘的盘算,更是深不见底。周家那头虽说暂时被“修塘分水”的大饼稳住了,可自家仓里的粮食,眼瞅着往下塌。他愁得嘴角都起了亮晶晶的燎泡。
“爹,”李济生把那两把“锄头”轻轻顿在书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您瞧瞧这个。”
李守业狐疑地拿起一把,手往下一坠,吃了一惊:“死沉!这…这是锄地使的?费铁又费力,谁家使得动?”
“寻常庄户人家,自然使唤不动。”李济生声音平平,“可有人使得动,也舍得掏大价钱。”
“谁?”
“北边。”李济生吐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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