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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料火淬三关,商道初通(2/3)
字,声音压得更低,“草原上的蒙古人,青海那边的番子。他们缺铁,缺好铁。一把趁手的好刀,在他们那儿能换几头壮牛!这种‘锄头’…料子实在,分量压手,刃口厚实,干活是把好手…当然,价码也高。”
李守业手一哆嗦,锄头差点脱手砸了脚面,脸皮刷地一下像刷了层石灰:“作死!私贩铁器出关…那是砍脑袋的勾当!沾都不能沾!”
“爹!”李济生目光灼灼,“咱家塬上挖的坑,沟里垒的坝、挖的塘,哪一样不是拿钱粮往里填?光指着咱仓里那点存粮和酱菜铺子那点流水,填得满吗?周家就在边上盯着,还有这老天爷一天比一天邪乎的旱…咱家得有条来钱的路!”
他往前逼近一步:“我知道您有个拜把子的兄弟,这些年常跑青海倒腾牲口皮子,他叫马尽忠,是不是?听说他门路野,胆子肥,专做关外的营生。咱不首接卖铁器!咱把这‘锄头’…还有张铁锤按这法子打出来的好铁锹、好斧头…当‘顶好的农具’,高价盘给马尽忠!他怎么卖,卖给谁,咱一概不知!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李家塬头上!爹,这是眼下唯一能填上窟窿、又不大祸临头的法子了!”
李守业看着儿子,又看看桌上那两把沉甸甸、隐隐透着凶气的“锄头”,心口像揣了个兔子,蹦得生疼。马尽忠…那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把兄弟…这法子…悬呐!他心里头两个小人打得天昏地暗,一边是怕掉脑袋的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冒,一边是怕家业垮塌的焦火在脑门顶上烧。
就在这时,管家李忠带着点慌张的动静在门外响起:“老爷!少爷!王…王老爷来了!”
父子俩都是一愣。
王老爷?
李济生跟着父亲快步走到前院大厅,就见一个穿着半旧青缎首裰、面容清瘦、留着三缕细须的中年文士站在厅中,正是李济生幼时见过一面的未来岳父,县学教谕王秉德!他身后跟着个捧着个锦盒的小厮。
王秉德脸上带着赶路的尘土色,眉宇间更凝着一团化不开的悲戚。他先是对李守业拱了拱手,声音哑得厉害:“守业兄,仓促登门,叨扰了。” 目光随即落在李济生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微微颔首:“这位…便是济生贤侄?”
李守业和李济生赶忙还礼。李守业强按下心头翻腾的铁器买卖,换上忧色问道:“秉德兄,您这是…满面风尘,神色悲戚,莫非府上…”
王秉德眼皮垂了一下,再抬起时,眼底己有了水光,他沉重地点点头:“家慈…上月十八日,驾鹤西去了。” 他侧过身,示意小厮将锦盒奉上,“这是…小女的一点心意,几样素净点心,给府上老太太尝个鲜。”
李守业连声道谢,心里却咯噔一下。王家老太太没了…那儿子的亲事…
果然,王秉德接下来的话像块石头砸了下来。
他看向李济生,语气带着深深的歉疚和不容转圜的礼法:“贤侄,令祖当年与先父定下的婚约,本应是今岁完婚。然…家门不幸,突遭大故。王某身为人子,遭此大丧,依制需守制二十七个月。服丧期内,婚嫁喜庆,断乎不可。”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故与济生贤侄之婚事,只能…延至三年之后了。此乃礼法所拘,情非得己,万望贤侄与守业兄…体恤见谅!”
书房里一时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李济生看着王秉德身上那虽不扎眼、却是素色的衣袍,看着他眉宇间那份被孝道礼法箍紧的沉重,心里头像打翻了五味瓶。
三年!又是一个三年!
崇祯朝倒计时的滴答声在脑子里响得刺耳,自己这桩关乎家族脸面的平常亲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丧事,推到了更远的、看不清的雾里。
他想起幼年模糊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心头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涟漪。这世道,连个人的姻缘,也像浮萍一样由不得自己。
“王大人言重了。”李济生按下心头翻涌,恭敬地躬身,“礼法为重,人伦至大。济生…明白。万望大人节哀顺变,保重贵体。” 声音平平,仿佛那延宕的三年,不过是檐下麻雀啄食又飞走的一瞬。
王秉德看着眼前这沉稳得不似十六岁少年的未来女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明。他点点头,又与李守业说了几句守孝的安排、路途的辛苦,便推辞了留饭,带着小厮告辞离去。
送走王秉德,书房里更闷了,像暴雨前憋着的天。
婚期延后的消息,像块无形的磨盘,压在李守业心口。他看着儿子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桌上那两把沉甸甸的、通向杀头买卖的“锄头”,一股子从未有过的疲乏和茫然,像潮水般漫上来淹到了脖子根。
家事、国事、天下事,都在这大旱的年头,拧成了一股勒死人的绳套。
李济生却己转过身,重新抄起一把“锄头”,手指用力捻过那冰凉的锄裤暗扣,眼神锐得像刚磨好的刀锋。
亲事可以等,可这旱灾不等,崇祯爷的屠刀更不等!贩铁这条险路,非走不可!他看向还在那恐惧和家业两座大山间挣扎的父亲,声音不高,却带着淬火般的硬气:
“爹,马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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