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夜茫茫（4/7）

动不了。别怕。” 他伸出手，动作极其缓慢、轻柔，仿佛怕惊动一只受惊的小鸟。他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地上那个被扯断带子的旧挎包——生物立场完美地约束着力量，帆布包裹的手指没有在廉价的合成革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将挎包递还给女人。

女人下意识地接过，手指冰凉颤抖，眼神依旧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但当她看到陈默蹲下来与自己平视，看到那张在生物立场下显得异常刚毅、此刻却努力透出温和关切的脸庞，听到那低沉却努力放柔的声音，紧绷的神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微微松弛了一分。“谢……谢……” 她终于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努力让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虽然隔着生物立场带来的模糊感，那笑容可能显得有些生硬，但他尽力了。“报警。”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清晰、更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让警察来处理他们。法律会惩罚他们。” 他指了指地上的劫匪，又指了指巷子口的方向，示意她安全了。“你能做到吗？” 他轻声问，带着鼓励。

女人看着他，看着那双努力传递温暖的眼睛，看着他胸口的“S”，看着他伸出的、稳定而毫无威胁的手。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巨大感激和开始萌芽的、近乎宗教般虔诚的信赖感，正在恐惧的废墟中悄然滋生。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却多了一丝力量：“能……我能！谢谢你……超人！”

陈默微微颔首，那生涩的笑容似乎自然了一点。他站起身，不再停留。“快去吧。” 说完，他转身，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融入夜色的红蓝流光，消失在楼宇之间。

只留下巷子里两个痛苦呻吟的劫匪、以及那个抱着挎包、望着夜空发呆的女人，她喃喃地重复着：“超人……是超人……他救了我……他让我报警……” 她颤抖着手，却坚定地按下了手机上的报警号码。

布鲁克林大桥公园，临水的长椅区域。夜己渐深，游人稀少，只有远处曼哈顿的灯火在河面上投下璀璨的倒影。

陈默悬浮在离河面不远的低空，红色的披风垂落。夜风带来河水的微腥和远处城市的喧嚣。刚刚的遭遇让他心绪稍定。力量控制初步成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那个女人眼中初生的信赖，像一丝微弱的烛火，在他冰冷的迷茫中带来一丝暖意。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混合着夜风，钻入他的超级听力。

他循声望去。

距离他大约两百米，靠近水边一处延伸出去的、灯光昏暗的小小木质观景平台边缘。一个穿着单薄风衣的身影，背对着岸上，面朝漆黑涌动的东河河水。肩膀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压抑的哭泣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一个年轻女人。陈默的超级视力轻易穿透昏暗的光线。她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布满泪痕，眼神空洞地望着下方翻滚的黑色河水，充满了绝望的死寂。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冰凉的木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在她脚边，散落着一个空了的廉价药瓶。

不好的预感瞬间攫住了陈默的心。

几乎就在他念头升起的瞬间，那女人似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身体猛地前倾，双手松开栏杆，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朝着下方黑暗的河水坠去！

“不！” 一声低喝在陈默喉咙里滚动，他甚至来不及思考。

本能驱动了力量！

轰！

脚下的空气被瞬间压缩、炸开！陈默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没有弧线，没有轨迹！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让他如同瞬移般，在女人身体刚刚脱离平台、下坠了不到半米的刹那，出现在她身边！

时间仿佛被拉长。

陈默看到了她脸上凝固的决绝，看到了她眼中瞬间掠过对未知的茫然，看到了她散乱发丝在夜风中飞舞的轨迹。他伸出手臂，生物立场瞬间扩张，如同最柔韧的缓冲网，精准地、稳定地包裹住她下坠的身体！不再是慌乱中的抓取，而是经过计算的支撑！

女人惊魂未定，只觉得身体一紧，下坠之势骤然停止！一股强大而稳定的力量托住了她，如同坠入一个无形的、温暖的怀抱。她惊恐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夜色中如同雕塑般硬朗、此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和力量的脸庞。红蓝色的紧身衣？胸口巨大的“S”？飘动的红披风？极度的震惊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超人？这他妈真是超人？！DC漫画成真了？还是我跳下去的时候己经死了？这是天堂的幻觉？

陈默抱着她，腰肢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生物立场如同最温柔的垫子，包裹着她，抵消着所有的冲击力。他抱着她，身体缓缓升空，平稳地落回到安全的观景平台地面上。双脚触地时，轻若无声。

刚一落地，陈默立刻松开了环抱的手臂，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他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误会或恐慌。

女人双脚发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前的风衣。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红蓝色身影，月光勾勒出他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