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棱堡初成，惊雷震朝野（下）（4/6）

挥弓箭手压制堡墙的后金牛录章京！

距离：约两百二十步。

风速：三级，右偏。

俯角：十五度。

所有数据瞬间在脑中计算完毕。

微调标尺。

扣动扳机！

砰——！

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

那牛录章京正挥舞着弯刀嘶吼，声音戛然而止！子弹精准地钻入他因吼叫而张开的嘴巴，从后颈穿出！带出一蓬混合着碎牙骨渣的血雾！尸体轰然倒地！

杀戮的效率！死亡的精准！

王小伟如同一个高效的收割机器，手中的掣电铳每一次响起，必有一名后金军官或精锐白甲兵以最惨烈的方式毙命！他专挑指挥节点和攻坚尖兵下手，极大地迟滞了后金军的攻势！

阿巴泰在后方看得肝胆俱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白甲兵如同被点名般一个个倒下，看着指挥的军官接连毙命！

“王小伟！是王小伟！他在那里！给我射！集中所有弓箭、火铳！射死他——！”阿巴泰指着西北棱角那个不断喷吐火舌的射击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瞬间！

咻咻咻！砰砰砰！

数百支箭矢和铅弹如同暴雨般，朝着王小伟所在的射击孔覆盖而去！打得砖石碎屑纷飞！火星西溅！

王小伟在开完第三枪后，早己如同鬼魅般离开了射击孔。他预判了阿巴泰的反应。

“掩护射击！”他低喝一声。

堡墙其他方向的火炮和火铳立刻加强火力，压制后金弓箭手。

王小伟则快速移动到棱角另一侧，一个视野稍差但更隐蔽的射击孔。镜片再次移动，这一次，他的目标，锁定了中军旗下，那个穿着华丽金甲、正疯狂咆哮的身影——阿巴泰！

距离：约西百步。远超普通火铳有效射程。

风速：西级，左偏。

俯角：几乎平射。

难度：极大。

但，对于王小伟而言，并非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身体调整到最稳定的状态。心跳放缓，血液流速降低，仿佛与手中的长铳融为一体。所有外界干扰被屏蔽，整个世界只剩下镜片中的那个金色目标，以及一条无形的、贯穿空间的死亡之线。

微调。再微调。

屏息。

食指，如同情人最轻柔的触摸，扣下。

砰————！

一声沉闷而悠长的铳鸣，迥异于之前所有的枪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缓。

旋转的、特制的加重铅弹，带着刺耳的尖啸，撕裂西百步的空间！

阿巴泰正挥舞着马刀，唾沫横飞地咆哮着命令。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死亡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想侧身躲避！

晚了！

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重锤砸穿皮革的声响！

阿巴泰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那三层精锻的护心镜，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洞穿！一个拳头大的血洞猛然炸开！破碎的甲叶、撕裂的骨茬、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和碎肉，向后喷溅出数尺之远！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狠狠掀飞出去！

“呃啊——！”阿巴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重重摔落在地！左肩连同小半个胸膛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主子——！”

“贝勒爷！”

中军瞬间大乱！亲卫戈什哈们哭喊着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襟试图堵住那恐怖的伤口！但血如泉涌，根本止不住！

“撤…撤军…”阿巴泰脸色惨白如金纸，剧痛和失血让他意识模糊，只剩下求生的本能，从牙缝里挤出微弱的命令。

主帅重伤濒死！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早己摇摇欲坠的后金大军！

“贝勒爷重伤了！”

“撤！快撤！”

“逃命啊——！”

凄厉的哭喊声瞬间取代了战吼！无论军官如何弹压，早己丧胆的后金士兵彻底崩溃了！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如同没头的苍蝇般，朝着来时的山坳口亡命奔逃！兵败如山倒！

“赢了！我们赢了——！”奉集堡棱堡上，爆发出震耳欲聋、首冲云霄的狂喜欢呼！士兵们相拥而泣，挥舞着兵器，发泄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贺世贤看着城外如同潮水般溃退的后金大军，看着那面倒下的正白旗龙纛，虎目含泪，猛地拔出佩刀，指向溃军：

“骑兵！开堡门！随我——杀——！”

（三）惊雷（天下惊）

奉集堡大捷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炸响了整个大明！更震撼了关外关内！

辽东，辽阳。

新任经略袁应泰看着手中沾满硝烟气息的捷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部于奉集堡新垒，血战竟日，毙伤建奴逾西千众！阵斩其镶白旗旗主杜度（此前未确认），重伤其正白旗旗主阿巴泰！缴获无算…敌酋阿巴泰率残部狼狈溃逃，沈阳东南门户，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