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天灾，人祸，磨刀石！（1/2）

求真堂的牌匾，墨迹未干。*s¨i¨l/u?x_s?w·./c?o\m~

汴京城里关于秦宁的风言风语，也还热乎着。

但一场更大的风暴，己在悄无声息间，席卷了整个大宋。

竹涧居。

书房内，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清照将一卷卷来自各地的密报，平铺在秦宁面前的桌案上。

这些情报，并非来自官府的邸报，而是通过她那张无形的、由“黄雀”织成的大网，从大宋的西面八方汇聚而来。

每一卷，都浸透了血与泪。

“南方大水，淮河、运河沿线，尽成泽国。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而蔡京的花石纲船队，却强令民夫于洪水中开辟新道，溺死者不计其数。”

“北方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河北、京畿东路，饥民易子而食。地方官府却依旧在强征劳役，只为将采来的巨石运往京城。”

李清照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割在人的心上。

王夯站在一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双眼赤红。

“这……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蔡京那老狗！他不是在运石头，他是在用人命给官家铺路啊！”

秦宁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桌案上的情报，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

天灾。

人祸。

当这两者纠缠在一起，便化作了足以倾覆一个王朝的滔天巨浪。

“子昂。”李清照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蔡京复相之后，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他这是在拿整个大宋的国本，来给自己垒砌权力的台阶。”

“他堵死了所有言官的嘴，现在满朝上下，除了对他的歌功颂德，再听不到半句真话。-d~i?n\g~x¨s,w?.·c_o′m`”

秦宁终于抬起头。

他拿起一份来自岭南的密报。

这份密报，是加急送来的。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仿佛写信人正被人追杀。

“广南东路新任转运使，是蔡京的门生，名叫周冕。”

“此人到任不足一月，便巧立名目，强征‘神种税’，言称我们当初留下的祥瑞神种乃天子之物，百姓耕种，理应纳税。”

“一亩地，要收三成的收成！”

“护粮营的兄弟们站出来理论，被他以‘聚众滋事’为名，打杀了十几个！”

密报的最后，是阿虎用血按下的手印。

“官人，岭南的天，要塌了。”

“砰！”

王夯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柱子上。

“欺人太甚！”

“官人！您下令吧！我带一队弟兄，潜回岭南，宰了那狗官！”

“然后呢？”秦宁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夯一愣。

“然后，你带着护粮营，对抗朝廷？成为占山为王的草寇？”

秦宁站起身，走到窗前。

“周冕，是蔡京的手。打断这只手，蔡京会伸出另一只，更狠，更毒。”

“岭南的根，烂了。”

他缓缓转过身。

“而这大宋的根，也快烂透了。”

李清照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秦宁的意思。

“你想……”

“釜底抽薪。.k·a¨n￠s·h¨u_j*u+n/.*n+e?t\”

秦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蔡京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

“是官家的恩宠，是他那张‘为君分忧’的嘴脸。”

“他把天灾人祸，都说成是开创盛世必须付出的代价。他把万民的哀嚎，都描绘成赞美圣君的乐章。”

秦宁走到李清照身边，从她手中取过一支笔。

“阿照，替我拟一道奏疏。”

“说什么？”

“不弹劾蔡京，不哭诉民情。”

秦宁在纸上，写下西个字。

“祈福，斋醮。”

李清照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明白了。

这是一步妙棋，更是一步险棋！

“臣，格物院秦宁，夜观天象，见星辰失位，又闻南北水火不济，此乃上天对陛下仁政之考验。”

秦宁一边说，李清照一边挥毫，娟秀的字迹中透出锋芒。

“臣斗胆，恳请陛下效仿古之圣王，于南郊设坛，斋戒三日，亲自为我大宋万民祈福，以安天心。”

说到这里，秦宁加重了语气。

“最要紧的是，要奏请官家，开放观礼！允许京城内外的百姓，都来瞻仰天子圣德，共沐天恩！”

“这叫，与民同忧，天人共感！”

一顶“彰显圣德”的大帽子，狠狠扣了下去。

这道奏疏，蔡京挡不住。

他敢挡，就是阻止官家行圣王之举，就是不让官家彰显仁德。

他不挡，就等于默许了这场盛大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