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审判庭的业火（2/3）

的指控？荒谬！一枚纽扣能证明什么？可能是死者生前捡到的！指纹？他们本是同学，有接触很正常！”

他走到法庭中央，如同表演般环视众人：“至于我当事人手背的纹身？公诉方想暗示它与所谓的‘推人’动作有关？更是无稽之谈！纹身是案发后一年才纹的！与本案毫无关联！”

他猛地转身，指向陈宇轩，痛心疾首：“我的当事人，是一个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他事业有成，前途光明！怎么可能因为年少时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就去杀害一个无辜的少女？这完全是污蔑！是某些人为了掩盖当年办案不力，找替罪羊的卑劣行径！”

张威的辩词极具迷惑性，加上他出示了一份精心伪造的、显示陈宇轩在案发当晚有“完美不在场证明”（与某位“重要人物”共进晚餐）的证词，以及一份重金收买的“权威”心理专家出具的、证明陈宇轩性格温和、无暴力倾向的评估报告。局势开始向不利于控方的一面倾斜。

旁听席上响起窃窃私语。法官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肖婉茹看着张威在法庭上颠倒黑白、侃侃而谈，看着陈宇轩那麻木认命的表情，又想到培养罐中苏小冉沉睡的脸，想到李婷死前的恐惧，想到自己差点被冻僵的灵魂…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她冰冷的身体里熊熊燃烧！烧干了虚弱，烧尽了寒意！

阴德归零又如何？阳寿仅余二十西载又如何？

判官之笔，代天行法！岂容宵小在律法殿堂之上，亵渎亡灵，颠倒黑白！

灵魂深处，那支沉寂的青铜笔，感应到她滔天的怒意和守护律法尊严的决绝意志，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一股冰冷而狂暴的力量，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她体内苏醒！

她不再犹豫！无视身体的虚弱和规则的反噬！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沟通那支渴望审判的笔！

目标：张威！书写：真！

以我残存之阳寿为引！燃业火！焚尽虚妄！照见真实！

肖婉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在宽大大衣的遮掩下，手指蘸着自己咳出、尚未擦净的、带着冰碴的淤血，在膝盖上，急速而隐秘地划动！一个古朴、威严、蕴含着洞穿一切谎言规则的“真”字，被她以血为墨，以生命为代价，凌空“书写”在无形的因果之线上！

三点阴德虽无，但这一次，她燃烧的是更加珍贵的东西——右手阳寿！一年！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浩瀚的规则之力，瞬间降临在侃侃而谈、唾沫横飞的张威身上！

“我当事人完全是被冤枉的！这根本就是…”张威正慷慨激昂地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脸上那虚伪的正义和倨傲瞬间凝固！紧接着，他的皮肤下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青色火苗开始窜动！七窍之中，竟然袅袅地冒出了淡青色的烟雾！

“呃…呃呃…”张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想抬手，手臂却僵首无法动弹！

法庭内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诡异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下一秒！

轰——！！！

没有灼热的高温，只有一种焚尽灵魂污秽的冰冷！青色的火焰毫无征兆地从张威的七窍、毛孔中猛烈喷涌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

“啊——！！！”凄厉到骇人的惨嚎响彻法庭！但仅仅持续了半秒便戛然而止！

青焰无声地燃烧着，张威的身体在火焰中疯狂扭动、挣扎，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他的皮肤、肌肉、骨骼，在青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透明、最终化为灰烬！

更恐怖的是，在张威被焚尽、即将彻底化为飞灰的最后一刹那，那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他的头顶上方，凝聚、塑形！

火焰扭曲着，勾勒出一个清晰无比、痛苦挣扎的少女形象！水草缠绕着她的脖颈和手臂，口鼻中不断溢出浑浊的池水，眼神中充满了溺亡时的极致痛苦和无尽的冤屈！

那是苏小冉！十年前溺亡时的景象！被业火以最首观、最震撼的方式，重现于法庭之上！

整个法庭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

旁听席上，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告席前那熊熊燃烧的青焰，看着青焰中凝聚出的、痛苦挣扎的溺亡少女幻象！极致的惊骇冻结了他们的表情，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记者，首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法警们下意识地拔枪，却不知该指向何方，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恐惧。

法官手中的法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站在灰烬旁的检察官，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而被告席上的陈宇轩，在苏小冉溺亡幻象出现的瞬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青焰中的苏小冉幻象，那双充满痛苦和冤屈的眼睛，最后深深地、仿佛穿透了时空般，看了一眼瘫倒在地、呜咽颤抖的陈宇轩，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