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制裁宣言（3/3）

场上的人群像被无形的力场牵引，自动形成以扬声器为中心的同心圆。

一位1871年出生的老妇人拄着胡桃木拐杖，拐杖头的铜质圆球随着声波嗡嗡作响，这根拐杖是她丈夫1871年从凡尔赛宫带回的战利品。

“听啊。”她对身边的孙女说，“就像你祖父当年在色当听到的誓言。”

女孩的辫子上系着红黑缎带，那是前年威廉三世下令成立的帝国少年先锋团发放的标识。

一位穿着1914年帝国陆军制服的老兵突然停下脚步，帽檐下的眼睛湿润了，他1916年在凡尔登战场听到过相似的誓言，只是那时说话的人是威廉二世。

声波越过外交部的砂岩立柱，沿着威廉大街向西蔓延。

在街角的啤酒馆，正在播放的手风琴声突然被声波覆盖，老板干脆关掉留声机，让整屋的酒客都能听清那句誓言。

穿皮裤的巴伐利亚酒保用木勺敲击啤酒桶：“帝国万岁！陛下万岁！西海！”

“西海！”

PS：多次出现的西海=Sieg Heil，意思是“胜利万岁”，不要老是希皮笑脸的……

声波继续向西，穿过腓特烈大帝雕像的基座，惊扰了栖息在青铜战马鬃毛上的鸽子。

这些鸽子去年冬天还在啄食法国大使馆门前的面包屑，此刻却扑棱棱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与扩音器声波相似的涟漪轨迹。

最远处的扬声器设在勃兰登堡门，一位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停下脚步，指着门楣上的鹰徽对孩子说：“那是我们的皇帝在说话。”

里宾特洛甫站在外交部三楼的窗口，看着广场上渐渐散去的人群，手中把玩着那枚霍亨索伦家族的火漆印。

刚才他特意从信纸上揭下了一小块，蜡质中还残留着羊皮纸的纤维。

远处的莱茵河正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河水的流向确实从未改变，正如帝王所言。

当暮色西合，扬声器的音量渐渐减弱，但那些声波仿佛己钻进广场的每块石板、每株椴树的年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