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巴黎黄昏（2/2）

的方案像层薄冰，下面是战争债务的寒流和德国复兴的暗礁，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英美大使的汽车刚驶离总统府，尾灯在雾中缩成小红点，像两颗悬在欧洲头顶的子弹。

当晚九点，卢森堡大公夏洛特的私人秘书在王宫书房发现份特殊的电报，没有发件人地址，只有一串密码，破译后是：“巴黎默许有限行动，债务减免待议”。

书桌上的德卢边境地图上，莱茵河河段被红铅笔圈出，旁边用卢森堡语写着：“1867年的中立，不是1926年的懦弱。”

大公的手指在地图上的埃希特纳赫小镇划过，那里有座12世纪的古堡，1914年德军曾在此驻军。

她突然对秘书说：“告诉边防军，明天开始加强巡逻，允许误越边境，只要不造成伤亡。”

秘书犹豫道：“但法国大使说的有限行动……”

夏洛特打断他：“法国需要有人帮他们试探德国的反应，而我们需要让欧洲记得，卢森堡不是谁的附庸。”

此时的巴黎，没人在意这个袖珍小国的动静。

协和广场的人群早己散去，只留下几个拾荒者在捡拾丢弃的标语牌，其中一块贸易高于战争的木牌背面，不知被谁用粉笔写了行卢森堡语，后来被路过的德国商人拍下，作为法国暗中煽动的证据。

杜梅格在睡前翻看低地三国的报告，目光在卢森堡可能参与的字样上停留片刻，随即翻过，在他看来，这个人口不足30万的小国，最多只能在宣言上签个名，就像1919年那样。

他没看到报告夹缝里的小字：卢森堡边防军近期更换了法国援助的1924年款勒贝尔步枪，射程比德军制式步枪远170米。

这场辩论落幕时，巴黎的街灯像串犹豫的省略号。

均衡派的方案看似稳住了局面，却不知己在低地三国投下了不可预测的石子，尤其是卢森堡，这个被所有人视为无害的小国，正握着法国暗中递来的火柴，准备在莱茵河畔点燃谁也没想到的火焰。

而香榭丽舍大街的面包房里，每天的面粉还在继续从德国通过荷兰走私来，就像历史的惯性，总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悄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