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叛逆王储（1/2）

柏林外交部的会议室，橡木长桌的边缘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桌下的暗流。`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

丘吉尔的雪茄烟雾在头顶盘旋，与威廉三世指间的香烟烟雾交织，像两团对峙的乌云。

谈判伊始，丘吉尔便将公文包重重砸在桌上，黄铜锁扣撞击桌面的声响让空气瞬间凝固。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目光像手术刀般刮过威廉三世，“英国同意用威尔士的煤换德国的农机，但数量必须是1000台，而非贵国提出的200台。这不仅是生意，更是体面，我们不能让议会觉得，大英帝国在向德国乞讨。”

威廉三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普鲁士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他迷上这种姿势了……

“丘吉尔先生。”威廉三世的指尖轻轻叩着橡木桌面，低声说道，“东普鲁士的农民上周刚用五百吨小麦换了十台播种机，他们的黑麦田正等着开春翻土。您觉得，若把本就紧张的农机调给英国，那些攥着麦种的农夫会答应吗？”

丘吉尔的指关节重重砸在桌面上，红木桌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陛下何必遮掩？”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鲁尔区的克虏伯工厂上周刚下线三百台拖拉机，东普鲁士的春耕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您说的急需，未免太过牵强。”

他猛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折叠的情报，拍在桌中央，纸张边缘因用力而掀起褶皱：“我们的人亲眼看见，至少一百台拖拉机被漆成深绿色，连夜运进了波森的军用仓库。那里只有松树林和炮兵阵地，可没有一寸等着播种的麦田。”

威廉三世的目光在情报上停留了三秒，香烟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溢出，在灯光下织成一道模糊的屏障。?0?4?7^0-w·h′l/y..~c!o-m¨

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香烟，火星在灰烬里明明灭灭：“丘吉尔先生，波森的森林确实需要清理。那些拖拉机加装了伐木装置，正好用来开辟防火带。您总不会认为，德国连砍树护林的权利都要向英国报备吧？”

他话锋一转，眼神掠过丘吉尔紧绷的侧脸，落在桌角那份威尔士煤矿的罢工报告上：“倒是贵国的威尔士，上周又有五百名矿工举着要面包的标语堵了矿道。他们需要的是能换面包的工资，而不是您时刻攥在手里的警惕。”

“工资？”丘吉尔嗤笑一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用德国的农机换英国的煤，这哪里是给矿工发工资？分明是让威尔士的矿工给鲁尔区的高炉当燃料！您的复兴券能在莱茵河两岸买土豆买化肥，却买不到曼彻斯特的棉布，这就是您口中的公平交易？”

威廉三世夹着香烟的手指骤然停住，烟丝的火星在寂静中格外醒目。

他的语气陡然沉了下去，像莱茵河底的暗流：“只要英国肯取消对德纺织品的关税壁垒，萨克森的棉布自然能铺满曼彻斯特的货架。毕竟，纺织女工的面包，和矿工的工资一样重要，不是吗？”

他忽然转向爱德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王储殿下想必明白，农民的怒火比议会的质询更难平息。毕竟，面包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不是从辩论里变出来的。”

爱德华正把玩着袖口的珍珠纽扣，闻言漫不经心地抬眼：“我觉得……500台怎么样？折中一下，两边都退让一步。”

他的语气像在决定下午茶的菜单，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在丘吉尔听来有多刺耳。

“折中？”丘吉尔猛地站起身，雪茄的烟灰掉在锃亮的皮鞋上，“王储殿下，这不是在俱乐部里分蛋糕！1000台是底线！德国在鲁尔区的工厂每周能生产200台拖拉机，他们完全有能力满足！”

威廉三世没理会丘吉尔的怒火，他忽然转向爱德华，语气温和下来：“王储殿下上次在巴黎时装周看中的银灰色礼服，正是萨克森的面料。*e*z.k,a!n?s`h/u-._n¨e·t\比伦敦的更舒适，不是吗？”

爱德华的眼神亮了一瞬，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确实，沃丽丝说德国的工艺更讲究。”

他甚至忘了谈判的主题，兴奋地和威廉三世讨论起丝绸的染色工艺：“这种靛蓝色是用什么植物染的？我从没在伦敦见过……”

“够了！”丘吉尔的怒吼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红，指关节因攥紧拳头而泛白，“王储殿下，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品鉴丝绸的！”

爱德华看向丘吉尔，带着几分不耐：“先生，何必纠结数量？400台也好，500台也罢，能让矿工复工就是好事。”

“殿下！”丘吉尔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每台拖拉机都可能变成坦克的底盘！1906年，您的父亲乔治五世陛下在海军会议上警告过我们，对德国的妥协就是对和平的背叛！”

威廉三世适时地敲了敲桌子，像是在调解：“丘吉尔先生，乔治陛下是伟大的君主，但时代在变。但1906年的海军竞赛解决不了1931年的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