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染星途（3/5）

肩甲涂装略有不同（可能属于某个辅助战团或智库下属）的星际战士随军技术军士。他站在一个全息投影仪旁，身形高大，声音通过头盔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阿斯塔特特有的、非人的冰冷与高效。

“士兵们。目标：巴尔。威胁：泰伦虫族，虫巢舰队利维坦。”全息影像亮起，展示出扭曲狰狞的虫族单位影像：迅捷如鬼影的镰刀虫（Geealers）、甲壳厚重的泰伦武士、喷射腐蚀液的喷火虫（Pyrovores）、悬浮在空中释放灵能冲击的神经虫（Zoanthropes）、如同移动肉山的刽子手泰伦（Hive Tyrant），以及那如同山峦般移动、投下死亡阴影的生物泰坦（Hierophant/Bio-Titan）！每一幅影像都伴随着冰冷的数据流：速度、力量、甲壳厚度、主要攻击方式、己知弱点。

“记住！它们不是野兽，是武器！由虫巢意志驱动的、高度特化的杀戮兵器！个体愚蠢，集群致命！”军士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们的武器：激光步枪，火焰喷射器（部分配发），链锯剑，手雷，还有你们的意志！”

“战斗要点：”

“一、保持距离是奢望！做好近身搏杀准备！瞄准关节！神经节点！任何甲壳连接处！”影像上标注出泰伦武士关节处的能量弱点。“爆弹能撕开的，你们的激光需要集火同一个点！不要浪费弹药！”

“二、火焰！它们憎恨火焰！焚烧尸体！阻止孢子再生！火焰喷射器是你们最好的朋友！”

“三、警惕灵能干扰！神经虫、毒气虫（Venomthropes）会扭曲你们的感官，制造恐惧幻象！保持意志集中！相信你身边的战友，而不是你脑子里可能出现的‘声音’！”军士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队列中的林恩。

“西、节点目标！虫巢暴君（Swarmlord）、刽子手泰伦（Hive Tyrant）是战场指挥节点！发现它们，标记它们！优先呼叫重火力或等待阿斯塔特处理！不要妄想单挑！那是自杀！”

“五、黑色狂怒与红色饥渴！”军士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重，“圣血天使是我们的兄弟，但他们被诅咒缠身！黑色狂怒会让他们将一切活物视为仇敌霍鲁斯（Horus）！红色饥渴会让他们陷入对鲜血的极度渴望！遭遇失控的圣血天使…保持距离！优先报告！不要试图沟通！他们…己非战友！”

当军士讲解到节点目标和灵能干扰时，林恩的太阳穴再次传来熟悉的悸痛。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破碎画面：一只巨大的虫巢暴君在虫群簇拥下，其复眼闪烁的灵能光芒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迟滞”；一只神经虫悬浮在酸雾中，其散发出的干扰波纹在某个特定频率上出现了“共振弱点”。这些碎片伴随着刺痛，却诡异地印证了军士强调的“节点”和“灵能”关键点。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压制着呓语的冲动。01-γ冰冷的扫描光束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他。

“最后！”军士提高了音量，“巴尔不是卡迪亚！那里没有要塞城墙给你们依靠！只有废墟、虫巢菌毯和无穷无尽的虫海！你们的任务：侦察、渗透、标记高价值目标、在星际战士的雷霆打击前为重武器清理通道！你们是影子！是消耗品！用你们的命，为胜利铺路！明白了吗？！”

“为了帝皇！为了奥特拉玛！”尤根冰冷的声音如同战鼓，在死寂的训练场中敲响。他站在队列前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麻木或恐惧的脸。

回应他的，是一片参差不齐、带着疲惫和绝望的嘶吼：“为了帝皇！为了奥特拉玛！” 口号空洞，在冰冷的训练场内回荡，带着一种悲壮的无力感。

简报结束。训练场的一角被划分出来，布置了简陋的泰伦虫族轮廓靶标（由金属和合成材料粗略拼成）。士兵们开始分组进行最后的适应性射击训练。激光束的嘶鸣声和链锯剑启动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

林恩没有加入射击队列。他默默地走到训练场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堆放着一些保养工具和磨刀石。他席地而坐，从携行具中抽出那把属于他的、制式刺刀。刺刀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拿起一块粗糙的磨刀石，舀起旁边水桶里冰冷的合成冷却液，淋在石面和刀刃上。

然后，他开始磨刀。

动作缓慢，稳定，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麻木的韵律。刺刀在磨刀石上反复推拉，发出单调而刺耳的“沙——沙——沙——”声。每一次推拉，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冰冷的意志力。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没有聚焦在眼前的刀刃上，而是穿透了金属，穿透了船舱，投射到那片被虫群阴影笼罩的紫红色星域。脑海中，教官冰冷的话语与他自己那痛苦得来的幻象碎片冰冷地交织、印证：

关节… 刀刃在石面上拉过，发出刺响。幻象中泰伦武士关节处那闪烁的弱点光晕。

神经节点… 又是一推。神经虫灵能波纹上那稍纵即逝的共振裂痕。

孢子… 沙——沙——火焰喷射器的影像在脑中闪过。

虫巢暴君…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