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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坟头餐(1/2)
万历二十三年的春荒,把绿莹镇的活人逼成了鬼。′e/z`k.s\w′.+o′r_g\阿章蹲在破祠堂门槛上,望着天上飘的柳絮发怔——那柳絮白得像揉碎的孝布,落进他怀里的破瓷碗,碗底还粘着半粒发霉的糙米。七岁的阿桃缩在他腿缝里,小手指抠着他破衫的补丁,指甲盖都泛了青:"哥,我肚......肚脐眼儿疼。"
"阿桃乖,"阿章摸了摸她凉得像块玉的后颈,把碗往她跟前推了推,"等会儿哥去村头老槐树下瞅瞅,兴许能捡着野果子。"
阿桃扁了扁嘴,没说话。她知道这春荒里,野果子早被挖光了——前儿个隔壁张铁匠家的小子啃了半宿观音土,最后把肠子都呕出来了。
"阿章哥!"隔壁王二婶牵着个瘦得脱形的小娃蹭过来,"村东头老槐树下那座孤坟,今早冒起炊烟了!"
阿章的手一抖,瓷碗"当啷"掉在地上。老槐树下的荒坟他知道,埋的是前年发大水时冲下来的外乡人,碑都没立,就堆了堆黄土。可炊烟?他抬头望,日头才爬过东山,哪来的烟?
"千真万确!"王二婶戳了戳红烧肉,"我家狗剩儿起夜,说见坟前支着张破桌,摆着鸡鸭鱼肉,还冒着热气儿!"
祠堂里霎时炸了窝。二十几个饿得眼窝子发青的流民挤作一团,有人磕着旱烟袋笑:"许是土地公显灵?"有人搓着干瘦的手:"管他呢,总比啃树皮强!"
阿章没说话。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瓷碗,又摸出怀里磨得发亮的铜钥匙——那是阿桃周岁时,他们在乱葬岗捡的,娘说等开春换了钱给阿桃买头绳。"娘,"他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娘,"我去看看。要是能讨口热饭,给阿桃煮碗粥喝。"
阿章娘咳了两声,灰布衫上沾着草屑:"野路子的东西,总归......"
"娘,"阿桃突然拽她衣角,"我想喝热粥。"
阿章喉结动了动。~£D咸¥?鱼?;看??书± {e首2?2发+<昨儿夜里,他听见隔壁张铁匠家的小子啃墙皮,咯嘣咯嘣的,像在嚼骨头。今早张铁匠媳妇抱着孩子哭,说娃子把墙皮吐了,里头裹着半条潮虫。
"我去去就回。"阿章把阿桃往娘怀里塞了塞,"你们在家等着。"
老槐树下的孤坟果然有古怪。青石板供桌上摆着三荤两素:红烧肉油光锃亮,清蒸鱼还翘着白鳞,豆腐炖得鼓鼓的,旁边还有碗冒热气的鸡汤。最边上是个粗陶酒壶,壶嘴儿还滴着酒,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深黄的圆。
"怪了,"王二婶戳了戳红烧肉,"这肉咋不凉?"
有人伸手抓起块肉,吹了吹就往嘴里塞。阿章看见他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嚼了两下突然瞪大眼睛:"咸......咸得很!"
"瞎说,"另一个流民夹了块鱼,"挺香的嘛。"
阿章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摸了摸怀里——破瓷碗还在,可碗底连半粒米都没有。阿桃的脸在他脑子里晃,小嘴唇抿得发白,像片晒干的野菊。
"阿章哥!"
阿章回头,看见王二婶的狗剩儿正扒着供桌边缘,口水滴在红烧肉上。他心尖一紧,想起阿桃昨儿夜里啃观音土时,也是这样吧嗒着嘴,说"甜丝丝的"。
"狗剩儿,别碰那肉。"阿章走过去,把狗剩儿抱下来,"那肉......不干净。"
"可香了!"狗剩儿蹬着腿哭,"我要吃!"
阿章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榆树皮——这是他今早最后半口干粮,原本想留给阿桃熬粥。"给,"他把榆树皮塞进狗剩儿手里,"这个甜。"
狗剩儿咬了两下,又"哇"地哭起来:"不好吃!我要肉!"
阿章咬咬牙。他转身看向供桌,红烧肉的红亮得刺眼,像阿桃去年生日时,她在破庙捡的红绒花。他伸手撕下一小块,吹了吹,塞进自己嘴里——没滋没味,只有一股子土腥气首往喉咙里钻。~d¢i.y-i,k¨a*n~s\h~u-.+c′o+m?可他顾不上,又撕下拇指大的两块,用破布包好,塞进怀里。
"阿章哥!"
阿桃的哭声从身后传来。阿章回头,看见娘抱着阿桃站在祠堂门口,阿桃的小脸白得像张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哥,我肚......肚脐眼儿疼得厉害。"
"娘,"阿章赶紧跑过去,把怀里的布包打开,"我讨着肉了,给阿桃煮粥喝。"
阿桃抽抽搭搭地接过布包,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他的手凉得像块冰,可布包里的肉还带着余温。"哥,你也吃。"阿桃掰了指甲盖大的一块,塞进他嘴里。
阿章嚼着肉,眼泪差点掉下来。这肉实在难吃,像嚼烂泥,可阿桃看他吃得香,自己又扒拉了两块。娘摸着阿桃的头叹气:"造孽哦,这肉怕不是......"
"娘,"阿章打断她,"阿桃吃了肉,肚脐眼儿还疼吗?"
阿桃摇摇头,小脸上有了点血色:"不疼了,哥。"
众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散了。阿章抱着阿桃往回走,路过村头老井时,他蹲下来喝了口凉水。水咽下去的刹那,他突然觉得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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