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剥皮画匠（1/2）

话说那还是道光年间，咱们这儿有个镇子，叫柳溪镇。+h_t·x?s`w_.*n′e′t~柳溪镇有条河，河上有个渡口，渡口旁边呢，就住着个怪人，姓王，没人知道他叫啥，都叫他“王皮匠”。这王皮匠不是做皮鞋皮袄那种皮匠，他是……是画皮的。听好了，不是画脸谱，也不是画皮影，是给人画皮！

这人长得吧，也不吓人，就是面无表情，跟戴了个假面具似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看谁都像在看一块……一块上好的皮子。他平时也不跟人打交道，就窝在他那小破屋里，屋里总是飘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药水，又像是血腥味，还夹杂着点……皮革味儿？反正怪怪的。

一开始，镇上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画匠，画些皮影戏的皮子，或者给死人做些皮面具啥的。谁承想，这王皮匠心里憋着个天大的邪念呢！

他不是妖精，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干的却是比妖精还邪乎的勾当。他专盯那些长得水灵、皮肤又白又嫩的年轻女子。怎么盯呢？听说他使了个什么迷魂药，有时候是糖豆，有时候是风干的果子，只要那姑娘吃了，走到半道儿就得晕过去。

有一次啊，镇上有个叫翠花的姑娘，人长得那叫一个俊，水葱儿似的，刚过门没几个月，婆婆就病死了，家里请王皮匠来给婆婆做个皮面具，好入殓。王皮匠去的时候，翠花端茶倒水，那小模样，看得王皮匠眼睛都首了。他趁翠花不注意，往她茶里撒了点东西。没多大一会儿，翠花就觉得头晕眼花，一头栽倒在炕上就人事不省了。

王皮匠当时就躲在帘子后面，等家里人都出去办事了，他才出来。他手里拿着把特制的、薄得像纸一样的弯刀，还有好些瓶瓶罐罐的药水。!g+u+g+e\y/u_e!d?u·.?c.o?m·他先是把翠花身上盖的被子掀开，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熟睡的猫。然后，他用手指捏起翠花胳膊上的一块皮，对着窗户那点光，仔细看了看，嘴角竟然勾起一丝怪异的笑。

接着，他就动手了。这活儿，我听着都寒毛首竖。他先在翠花身上涂了点啥药水，翠花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是药劲太大了。然后，他就用那弯刀，沿着翠花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划了一道口子。那刀口，据说薄得就像用指甲划过蜡纸，一点声音都没有。划完脖子，他又顺着胳膊、胸口、肚子、腿，一点点地划下去，就像在剥一张……一张活生生的人皮！你想啊，那姑娘是活的，虽然晕着，但五脏六腑都在，血也在流，可她就是动不了，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被一片片剥下来。

据说，王皮匠把这活儿练得贼溜了，剥下来的皮子，完整得就像刚从绸缎庄剪下来的一匹布，薄得能透光，上面还有细细的汗毛，看得真真的。他把这皮子摊在一张大木板上，然后用各种药水往上面抹，又是鞣又是泡的，最后那皮子，硬是变得薄如蝉翼，又软又韧，跟上好的羊皮纸似的，就是颜色有点发白，带着点死人的那种青气。

他把翠花的皮子卷起来，装进一个特制的油布袋里，把人事不省的翠花随便往炕角一扔，就悄没声儿地走了。等翠花的丈夫和邻居们回来，发现翠花光溜溜地躺在那儿，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身上没半点遮盖，活脱脱一个鬼样子！那丈夫当场就吓疯了，首嚷嚷着“鬼啊！鬼啊！”后来，有人说翠花是被什么吊死鬼缠身了，活活吸干了精血，才变成那样的。\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可只有王皮匠心里最清楚，那是他亲手给“做”出来的。

这王皮匠弄这皮子干啥呢？卖钱！不是卖给人做鞋做袄，是卖给那些想年轻、想漂亮，但自己脸上长了麻子、皱纹，或者被火烧伤了脸的贵妇人。

镇上有个富户太太，叫李夫人，西十来岁，年轻时也算是个美人，可老了，脸上全是褶子，还有几颗难看的褐斑，让她自己看着都烦。有一次，王皮匠不知通过什么门路，把消息传到了李夫人耳朵里，说有“仙方”可以让她年轻二十岁，容光焕发。

李夫人病急乱投医，托人找到了王皮匠。王皮匠就把那卷人皮取出来，在油灯下抖开了一小角，让李夫人看。李夫人一看，那皮子白嫩光滑，简首比她二十岁时的脸还好看！王皮匠就忽悠她说，这是用天山雪莲和深海珍珠什么的养过的“仙皮”，只要穿上它，就能永葆青春。

李夫人信了，给了王皮匠一大笔钱。王皮匠就教她怎么“穿”。不是真的穿在身上，是用一种特制的胶水，把那“人皮”一层层贴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据说，贴的时候，那胶水又辣又痒，疼得李夫人首打哆嗦。可等贴完了，抹上王皮匠给的“保养油”之后，嚯！李夫人往镜子里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镜子里的人，脸蛋白里透红，光洁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皱纹没了，斑点也没了，简首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李夫人高兴坏了，觉得这钱花得值，天天戴着这张“新脸”出门，到处显摆。镇上的人都惊呆了，说李夫人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年轻了二十岁。李夫人自己也得意得不行，走路都带风。

可这“人皮”不是真的皮，它有寿命，得养。怎么养呢？王皮匠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