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剥皮画匠（2/2）

得定期用新鲜的活人血来擦洗。不是擦擦就好，得用指尖蘸着血，像按摩一样，把血揉进皮子里去。不然的话，这皮子就会干裂，会脱落，到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李夫人一开始还觉得恶心，可一想到自己这张漂亮脸蛋，就咬牙忍了。她找些家畜的血来擦，可效果不好，皮子还是一天天变黄、变硬。最后，她没办法，只能偷偷抓些要饭的、走夜路的孤老头子，把他们杀了，用他们的血来养这张脸。镇上偶尔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尤其是那些独来独往的老头子，大家当时就有点怀疑，但也没证据。

更邪门的是，那被剥了皮的人的怨气，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据说啊，那怨魂会跟着“人皮”走，日夜纠缠着那个“穿衣人”。李夫人自从戴上了那张皮，晚上就再也没睡过安稳觉。她总说屋子里有女人在哭，哭得凄惨无比，可她点灯一看，又什么都没有。有时候，她半夜醒来，会感觉有人掐她的脖子，或者用冰凉的手摸她的脸。她照镜子，有时能看到皮子下面，有双眼睛在往外看，是翠花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李夫人吓得魂不附体，想把这皮子撕下来，可那皮子己经跟她的脸长在了一起，分不开了。而且，只要她一停用血养，皮子就开始干裂，露出下面那腐烂、溃烂的真容。那景象，比鬼还吓人！

有一次，镇上来了个戏班子，晚上唱大戏。李夫人也去了，她那天皮子没养好，有点干，脸上裂了几道细缝。她强撑着坐在台下，可越看戏，心里越慌。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那目光阴冷得像刀子。她悄悄回头，看到戏台子后面，站着一个穿蓝布衣裳的年轻女子，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正是翠花的模样！

李夫人“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那张“人皮”当场就裂开了，从脸上剥落下来，像张破布一样掉在地上。台下的人这才发现，李夫人原来的那张脸，己经烂得不成样子，鼻子眼睛都模糊了，流着脓水，发出一股恶臭。她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戏台后那个方向，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戏班的人赶紧上来帮忙，可李夫人己经吓疯了，一边惨叫，一边用手抓自己的脸，想把那烂肉都抠下来。等人们把她拉开，她己经没气了。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死死地盯着戏台后那个方向。

戏班子的人吓得不敢唱了，说镇子上邪气太重，连夜卷铺盖跑了。镇上的人跑去戏台后看，哪还有什么翠花啊，空荡荡的，只有一阵风吹过，带起些灰尘。

打那以后，李夫人那张剥下来的“人皮”，就被人当证据，挂在了镇公所门口示众。那皮子干巴巴的，皱巴巴的，像一张死去的鱼皮。可镇上的人都说，那皮子有时候会自己动，会朝着某个方向诡异地卷曲。

至于王皮匠呢？他早就闻风丧胆地跑了。有人说他去了更南边的山里，继续干他的勾当；也有人说，他被翠花的怨魂找上门，剥了皮，死得更惨。反正，没人再见过他。

这个故事啊，就是提醒咱们，有些美，不是你该要的；有些便宜，不是你能占的。老天爷给的脸，再难看，也是自己的。你非要去贪那不属于自己的皮囊，最后，可能连自己是谁都找不回来了。那冤死的魂魄，可比刀子还厉害，一刀一刀，割在你心上，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所以啊，听我一句劝，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动什么歪心思，免得半夜里，翠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