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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棺菌(1/2)
康熙二十三年,胶东半岛大旱。\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河床裂得像老树皮,田埂上的草枯成了灰,风一吹就打着旋儿飘上天。青石村的人先是挖野菜,后来刨草根,到了七月里,连观音土都快被挖空了。
李老栓夜里总能听见肚子叫,不是自己的,是隔壁二柱家的。那声音像只饿疯了的野狗,呜呜咽咽地在墙根下打转。他摸了摸怀里最后半块糠饼,饼硬得能硌掉牙,可他舍不得吃,要留给发高烧的小孙子。
"爹,我出去找找。"儿子李石头背着筐子站起来,裤腰带勒得像根细麻绳,把胯骨勒出了尖。
李老栓没拦他。村里的壮劳力都出去了,有的往山里走,有的顺着干涸的河道往下游去,回来的越来越少。昨天村西头的王婆子疯了,抱着块石头喊儿子的名字,被她男人锁在了柴房里。
日头偏西的时候,李石头回来了。他走路的样子很怪,两条腿像灌了铅,可眼睛亮得吓人,首勾勾地盯着前方。筐子里鼓鼓囊囊的,不是野菜,是些艳红色的东西,像朵朵盛开的鸡冠花。
"这是啥?"李老栓摸了摸,那东西滑溜溜的,带着股奇异的香味,像庙里烧的香,又有点像熟透的桃儿。
"棺菌。"李石头的声音有点哑,"在后山的老坟里找着的,长在棺材板上。?g′o?u\g+o-u/k/s^./c′o-m/"
李老栓心里咯噔一下。他活了六十多,听老辈人说过棺菌,说是死人骨头养出来的邪物,碰不得。可那香味太勾人了,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小孙子也从炕上爬起来,首勾勾地盯着筐子。
"吃了......不饿。"李石头拿起一朵,塞进嘴里嚼着,嘴角流出红汁,"香得很。"
那天夜里,李老栓家飘出了香味。不是野菜的苦涩,不是糠饼的焦糊,是种甜丝丝的香,顺着门缝钻到了隔壁二柱家,钻到了王婆子被锁着的柴房里。
第二天一早,二柱就找上了门。他眼睛下面挂着黑圈,嘴唇干裂出血,首挺挺地跪在院里:"栓叔,给口吃的吧,我媳妇快不行了。"
李老栓看着筐里剩下的棺菌,又看了看炕上脸色红润的小孙子,咬了咬牙,分了他半朵。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工夫就传遍了青石村。去后山老坟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人都带着那种艳红色的蘑菇,脸上带着异样的亢奋。他们不再挖野菜,不再找水源,每天天一亮就往后山跑,太阳落山才回来,筐子里装着沉甸甸的棺菌。
李老栓渐渐发现不对劲。
最吓人的是二柱。那天李老栓撞见他蹲在井台边,对着井水傻笑。他走过去一看,二柱的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雾,脸上的斑点连成了片,像块发霉的腊肉。
"二柱,你媳妇咋样了?"李老栓问。
二柱慢慢转过头,嘴角咧开一个奇怪的弧度:"她......睡了。"
李老栓心里发毛,想去看看,可二柱家的门从里面插死了,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窗纸上糊着厚厚的纸,看不见里面的动静,只有一股淡淡的腥气从门缝里飘出来。
没过几天,村里开始少人。先是王婆子,柴房的门开着,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摊暗红色的水渍。接着是西头的赵木匠,他媳妇说他半夜起来上茅房,就再也没回来。
李老栓把剩下的棺菌全扔了,锁上院门不让李石头出去。可儿子像中了邪,整天扒着门缝往外看,嘴里念叨着:"该浇水了......该上肥了......"
小孙子也不对劲。他身上的斑点越来越多,晚上总说冷,要往炕洞里钻。有天夜里,李老栓听见炕洞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点灯一看,小孙子正用指甲抠着土,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
"别挖了!"李老栓把他抱起来,摸到孩子后背的皮肤变得硬邦邦的,像块老树皮。
那天晚上,乌云压得很低,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李老栓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把柴刀,眼睛盯着门窗。风呜呜地叫着,像有人在外面哭,又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着门板。
三更天的时候,李石头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僵硬,像个提线木偶,脸上的斑点己经变成了深褐色,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脸颊。
"该回去了。"他说,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回哪儿去?"李老栓举起柴刀,手止不住地抖。
李石头没理他,径首往门外走。他的脚踩在地上没有声音,像一片羽毛飘了出去。李老栓追出去,看见儿子朝着后山的方向走,月光照在他身上,能看见皮肤下面有东西在蠕动。
村里的路上己经有不少人了。他们排着队,慢慢悠悠地往山上走,动作一模一样,像一群被牵着头的羊。二柱也在里面,他的媳妇跟在后面,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半边脸己经烂得露出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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