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狐狸精（3/3）

这才明白，王瞎子说错了，狐狸精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他更没想到，另一只竟然是二丫。

他想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跑，可身体像是被钉在了炕上，动弹不得。二丫推开门，一步步朝他走来，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肉。

“你跑不掉的。” 二丫笑着说，“我们狐狸沟的狐狸精，从来不会让到手的猎物跑掉。”

李大牛看着二丫那张越来越像狐狸的脸，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那眼神 —— 在他盖房子的时候，在他接过二丫递来的玉米粥的时候，在他每次见到二丫的时候，那眼神里都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冰冷。

他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栽在狐狸精手里了。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画出几道惨白的杠子，像是给李大牛搭的灵堂。

第二天，村里人发现李大牛死在了自己的新房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做了什么美梦。而二丫，再也没人见过她。有人说她被狐狸精抓走了，有人说她就是狐狸精，回狐狸沟修炼去了。

只有王瞎子知道，二丫没有走。他站在狐狸沟边上，看着那片黑黢黢的林子，叹了口气：“百年修行，一朝成空。这都是命啊。”

风吹过林子，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有人在哭。村里人再也不敢靠近狐狸沟，更不敢在附近盖房子。那座新房，就那么空着，风吹雨打，慢慢破败，成了黄土坡上一道诡异的风景。

有时候，夜里路过的人还能看见，新房里亮着一盏油灯，灯下坐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手里拿着针线，像是在缝什么东西。仔细一看，那女人的脸，一半像二丫，一半像只狐狸。

村里的老人们说，那是狐狸精在等下一个猎物。只要还有人敢靠近狐狸沟，她就会一首等下去。

而李大牛的名字，成了村里的禁忌。没人再提起他，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在寂静的夜里，偶尔还能听见狐狸沟的方向传来女人的笑声，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唱什么小调，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酥。

黄土坡上的风依旧吹着，卷起沙砾，打在破败的新房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着瓦片，也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着一个关于狐狸精和李大牛的故事，一个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