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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过桥(2/3)
半截身子在水里晃,狮嘴里的红布飘了出来,像是条长长的舌头。
第二天,阿呆没去镇上。娘看着他胳膊上的抓痕,眼泪掉了下来,往他身上贴了张黄纸符:“这符是庙里求的,能挡挡邪祟。以后别在夜里过桥了,绕远路走。”
可远路要多走两个时辰,阿呆的手艺正学到关键处,舍不得耽误。他只能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天黑透前赶回来,桥面上的石狮子像是在盯着他,每次路过都觉得背后发凉。
十七岁那年,娘真的没了,和姥姥一样,走得很突然。阿呆成了孤儿,镇上学艺的铺子也关了门,他只能回村里,靠着帮人放牛、种地过活。
有天夜里,村里的张屠户来找他,说他儿子在桥那头的亲戚家喝醉了,让阿呆去接回来,给五斤猪肉当报酬。
“那桥……” 阿呆的话没说完。
张屠户塞给他个酒葫芦:“喝点壮胆,没事的,俺年轻时天天半夜过桥。”
阿呆揣着酒葫芦往桥边走,月光把桥面照得发白,石缝里的水草像绿色的蛇,随着风轻轻扭动。他喝了口酒,辣得喉咙发烫,胆子确实大了些。
走到桥中间时,他听见水里传来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鼓。低头看,水面上漂着些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骨头,大小不一,像是被水泡了很久。
“咚、咚、咚 ——”
鼓声越来越响,阿呆的心脏跟着鼓点跳。他看见水面上慢慢浮起个东西,圆形的,黑沉沉的,像是面鼓。鼓面上站着个小人,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两根鼓槌,正一下下敲着。
“别敲了!” 阿呆朝着水面喊,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人突然停了,抬起头。月光下,阿呆看见那根本不是人,是个纸扎的娃娃,脸上画着红脸蛋,眼睛是用墨点的,正死死地盯着他。
纸人突然跳进水里,鼓面开始旋转,卷起个小小的漩涡。漩涡里冒出无数只手,白森森的,都朝着阿呆的方向抓来。他看见王寡妇的红棉袄,看见穿校服的姑娘的辫子,还看见些不认识的手,有的缺了指头,有的缠着布条,都在水里摇摇晃晃。
“替身…… 替身……”
无数个声音在水里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混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粥。阿呆的脚像是被钉在了桥上,动弹不得,水面的漩涡越来越大,己经漫到了桥面上,冰凉的河水舔着他的脚踝,带着股腐臭味。
“俺不做替身!” 阿呆猛地想起怀里的酒葫芦,拔开塞子,把酒往水里泼。酒精遇到水,发出 “滋滋” 的响,水面上冒起白烟,那些手像是被烫到了,纷纷缩了回去。
他趁机往桥那头跑,刚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低头看,是只苍白的手,从石板缝里伸出来的,指甲缝里嵌着些碎骨头。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水里的声音炸开了锅,像是无数人在尖叫。
阿呆摔倒在桥面上,额头磕在石栏上,血流了下来,糊住了眼睛。他看见石狮子的嘴里,不知何时多了颗人头,头发长而乱,正是张屠户的儿子,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救、救命……” 人头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阿呆的力气突然大了起来,挣脱了那只手,连滚带爬地冲下桥。他不敢回家,一口气跑到了镇上,在车站的角落里缩了一夜。天亮时,他听见有人说,昨晚涨水,桥塌了半截,压死了一个醉汉,是张屠户的儿子。
阿呆再也没回村里。他在镇上找了个搬运的活,住在车站旁边的破屋里,每天都能听见火车 “哐当哐当” 的响声,像是桥在叹气。
二十岁那年,阿呆攒了点钱,想去城里找活干。路过那座桥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桥己经修好了,新的石狮子瞪着圆眼睛,看起来很精神,可阿呆总觉得,在新狮子的底下,还压着那些旧狮子的骨头,在夜里会偷偷地哭。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坐在桥边钓鱼,看见阿呆,笑着说:“后生,要不要钓两杆?这河里的鱼肥得很。”
阿呆摇摇头,目光落在老头的鱼桶里。桶里没有鱼,只有些水草和石头,石头上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
“这桥啊,” 老头的钓线突然往下沉了沉,他猛地一提,钓上来的不是鱼,是块红布,和当年王寡妇头巾一样的红,“修一次塌一次,塌一次修一次,就跟喂不饱的狼似的。”
阿呆没说话,转身往车站走。身后传来老头的笑声,还有鱼线 “哗啦” 入水的声音。他不敢回头,他知道,只要一回头,就会看见无数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朝着他抓来,嘴里喊着 “替身、替身”。
到了城里,阿呆找了个工地的活,搬砖、和泥,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可他总在梦里回到那座桥,桥面上的石狮子盯着他,水里的手抓着他的脚踝,王寡妇的红棉袄、穿校服姑娘的辫子、张屠户儿子的人头…… 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有天夜里,他梦见桥塌了,把他压在了底下。无数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冰凉的,带着河水的腥气。他听见娘的声音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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