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老槐树（2/3）

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院子里的地上，像一层薄霜。突然，他听到院门外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磨蹭门板。他心里一紧，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可那 “沙沙” 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刘狗蛋壮着胆子，猛地拉开门，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关上门回到屋里。

可刚躺下没多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呜咽声，像是小孩子在哭，又像是女人在抽泣，从村口的方向传来。+山′叶_屋+ ·首,发,刘狗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那是老槐树树桩所在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骚动惊醒了刘狗蛋。他跟着人群跑到李老三家，只见李老三首挺挺地躺在炕上，双眼圆睁，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像是在笑。最骇人的是他的双手 —— 指甲缝里塞满了暗红色的木屑，掌心有两道深深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的。“昨晚还好好的......” 李老三的老伴哭诉，“半夜突然坐起来，说 ' 它来了，它来了 '，然后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我拉都拉不住......” 村医检查后说是心脏病发作，但村里人都心知肚明 —— 李老三是被老槐树带走的第一个。

刘狗蛋听说，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听到了昨晚的声音。王大爷更是吓得一晚上没合眼，他说那是老槐树在哭，是在怨恨村里人砍了它。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怪事越来越多。先是王家的母猪一夜之间产下六只死胎，每只小猪的额头都有一个奇怪的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脑髓；然后是李家的菜地，所有蔬菜在一夜之间枯萎，菜叶上布满红色斑点，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腥甜味；离奇的是村小学，十几个孩子同时发高烧说胡话，都声称梦见一个 “老槐树下有个白胡子老头在冲着他们笑”。

最吓人的是，有天晚上，赵二哥起夜，看到村口的老槐树桩旁站着一个黑影，看不清模样，就那么首挺挺地立在那里。他吓得赶紧跑回屋里，用被子蒙住头，再也不敢出声。第二天他去树桩旁看，什么痕迹都没有，可他发誓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村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白天大家都不敢单独出门，晚上更是早早地关紧门窗，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

刘狗蛋心里也越来越慌，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有一次，他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东西，走在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可那股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去找队长，想商量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比如给老槐树桩烧点纸钱，拜拜它，求它原谅。可队长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是我要砍的… 不是我…”，问他什么都没反应。

刘狗蛋没办法，只好去找村里年纪最大的王大爷。王大爷叹了口气，给刘狗蛋讲了一个关于老槐树的传说。

很多年前，村里发生过一场大旱灾，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了，村民们也快渴死了。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老槐树突然开花了，开得特别茂盛，而且从花蕊里滴下了甜甜的露水，村民们就靠着这些露水活了下来。从那以后，大家就觉得这棵树有灵性，把它当成神树来供奉，逢年过节都会去祭拜。

“唉，” 王大爷抹了抹眼泪，“都说这树能护着咱们村，现在被砍了，它的怨气肯定重得很，这是要报复咱们啊。”

刘狗蛋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他既后悔当初没能拦住队长，又担心村里再出事。他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办法平息老槐树的怨气。

他去镇上买了纸钱、香烛和祭品，趁着夜色，偷偷来到村口的老槐树桩旁。此时的树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那两道紫黑色的伤疤像是在死死地盯着他。

刘狗蛋把祭品摆在树桩前，点燃香烛和纸钱。火苗跳动着，映在他的脸上，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槐树啊老槐树，是我们不对，不该砍你。求你别再折腾村里人了，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放过他们吧。”

纸钱烧得很旺，烟灰被风吹得西处飘散。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刘狗蛋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看到树桩后面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照了过去。光柱下，只有浓密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可他刚才明明看到了。

“谁… 谁在那里？” 刘狗蛋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

刘狗蛋咽了口唾沫，站起身，想要走过去看看。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树桩，只见树桩上那两道伤疤处，竟然又开始渗出那种暗红色的液体，而且流得很急，顺着树桩流到地上，在泥土里汇成了一小滩，看着触目惊心。

刘狗蛋吓得腿一软，差点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