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该去大城市看看（2/2）

开门却突然不咳了，他拍了拍王致远的胳膊，脸上竟露出点释然的笑：“你别急。我这病虽好不利索，好歹能自己倒杯水，劈不动柴还有致胜先前攒下的呢。”他看向灶边的少年，眼神里有疼惜，更多的却是决断，“你把致胜带走吧。”

“爸……”王致胜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水光。

“听话。”王开门打断他，声音轻却不容置疑，“你哥说得对，你该去大城市闯闯。你不是总问火车长啥样？不是想看上海的电灯？跟你致远哥走，好好念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别像我，一辈子就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还有枚磨得发亮的铜钥匙。“这是你攒的学费，我没动。钥匙你拿着，等将来出息了，回来看看老屋，就够了。”

王致胜咬着嘴唇没说话，眼泪却“吧嗒”掉在灶台上，砸在柴灰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王致远看着叔侄俩，突然觉得这灶膛里的火，既暖又烫，烧得人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