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黎明（2/2）

，而是一种陌生脆弱带着杂音的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在捶打一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将尖锐的痛楚，沿着神经传遍整个胸腔。

痛。

这个认知将他的意识，从无边无际的黑暗，狠狠地拽回了现实的牢笼。

炼狱杏寿郎的眼睛猛地睁开。

没有迷茫，没有过渡。

那双金红色的眼眸，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属于柱的锐利。

他看到了蝶屋的天花板。

他闻到了熟悉的药味。

他听到了身旁，那几道他早己熟悉的呼吸声。

他还活着。

这个事实在他的脑海中，如洪钟大吕般轰然作响。

他没有立刻去看自己的伤口，也没有去回想那场死斗的最后。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剑士，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在评估自己与周围的战力。

身体，无法动弹。

呼吸，浅而急促。每一次吸气，胸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力量十不存一。

他暂时失去了作为炎柱的战斗力。

那么他呢？

那个以凡人之躯，与自己并肩创造了不可能的少年呢？

那个在最后关头，赌上一切刺出那贯穿星辰般一枪的同伴呢？

杏寿郎的头颅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费力的方式，转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夜凪苍。

看到了那双，同样清醒、同样在注视着自己，平静如星空的蓝色眼眸。

西目相对。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没有语言。

没有表情。

只有最纯粹的信息交换。

杏寿郎从那双黑眸中，读到了一丝询问和一丝确认后的安宁。

夜凪苍从那双金红色的眼眸中，读到了一股劫后余生，如火焰般不屈的意志。

杏寿郎的嘴角艰难地向上提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只是一个信号。

一个在惨烈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士兵，对另一个幸存下来的战友，所能给予最高敬意的信号。

我们赢了。

我们还活着。

就在这时杏寿郎试图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让那剧痛的胸口稍微好受一些。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牵动了贯穿身体的重伤。

“嗬......”

一声无法抑制夹杂着剧痛的抽气声，从他的喉咙里漏了出来。

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病房里，却如同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