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民生疾苦，心系黎庶（1/5）

昭阳殿内，烛影摇曳，映照着严嬷嬷凝重的脸。`l~u￠o′q¨z,w_..c+o/m~她枯瘦的手指捻着那枚空了的蜡丸，凑近鼻端，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如同跗骨之蛆，钻进她的肺腑——赤血珀！又是这至阳剧毒！它曾出现在药浴里，如今竟如鬼魅般潜到了昭阳殿的门槛之下！

“龙三！”严嬷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了冰的寒意，穿透紧闭的窗棂。

殿脊的暗影里，一道气息几近于无的黑影无声滑落，宛如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精准地落在窗下阴影中，正是暗卫龙三。他没有言语，只微微颔首。

“看清了？”严嬷嬷将蜡丸递出窗外缝隙。

龙三接过蜡丸，冰冷的指尖在蜡壳残留的细微纹路上摩挲片刻，又凑近嗅了嗅，随即点头。他抬起手，食指蘸了点唾沫，在窗棂上迅速勾勒出一个极其简练的符号——一只振翅欲飞的鸟，鸟喙尖锐如钩。

“夜枭。”严嬷嬷瞳孔骤缩，吐出两个字。这是淑妃柳若璃豢养的死士营中最顶尖的潜行刺客代号！此人竟能突破昭阳殿外围的重重暗哨，将蜡丸投到角门花丛！

是昭阳殿的防卫出现了漏洞，还是……这“夜枭”的身手己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更可怕的是，他投下这枚空蜡丸，是警告？是试探？还是……仅仅为了传递一个信号——我无处不在？

寒意顺着严嬷嬷的脊椎爬升。她看向内殿，隔着层层纱幔，明昭小小的身影在锦被下安稳起伏，枕畔那枚白玉螭虎钮私印在昏暗中散发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晕。

德妃自焚的血玉螭玦、慈宁宫昏迷的太后、西境叛乱的烽火、无处不在的赤血珀……一张无形的巨网正越收越紧，而风暴的中心，正是这沉睡中的稚嫩储君！

“增三倍暗桩，殿内殿外，水泼不进！”严嬷嬷的声音斩钉截铁，“查！翻遍整个宫苑，也要找出这‘夜枭’留下的任何痕迹！还有……盯死缀霞宫！”

龙三的身影无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光未亮，昭阳殿己灯火通明。

明昭坐在镜前，由锦书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她精神有些恹恹的，昨夜梦中那只垂落在火光浓烟中的苍老之手，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哀伤，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心头。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的私印，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殿下昨夜没睡好？”锦书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明昭摇摇头，小脸埋在锦书温软的衣襟里蹭了蹭，闷闷地说：“锦书姐姐，昭昭梦见皇祖母了……她的手好冷……”

锦书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殿下放心，太后娘娘洪福齐天，陛下定会寻遍天下名医为娘娘诊治。殿下要乖乖的，养好精神，太后娘娘醒来看到健健康康的小殿下，才会开心呀。”

正说着，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萧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今日未着繁复的帝王常服，只穿了一身玄青色暗云纹的窄袖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脚蹬软底快靴，通身透着一股利落与肃杀。眉宇间虽难掩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到明昭时，依旧沉淀下温厚的底色。

“昭昭，来。”萧衍伸出手。

明昭立刻从锦凳上跳下，小跑着扑进萧衍怀里。熟悉的龙涎香和父皇身上那股沉稳如山的气息，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父皇，我们要去看皇祖母吗？”明昭仰着小脸，充满希冀地问。

萧衍将她抱起，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没有首接回答，只是道：“今日，父皇带昭昭去宫外走走。”

“宫外？”明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深宫高墙之外的世界，对她而言如同话本里描绘的幻境，充满了未知的诱惑。

“嗯。”萧衍抱着她向外走，声音低沉，“去听听宫墙外的声音，看看宫墙外的……人间烟火。”

他没有带任何显赫的仪仗，只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昭阳殿侧门。驾车的是个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正是暗卫龙七。高德胜一身灰扑扑的管事打扮，侍立在车旁。车厢内除了萧衍父女，只有扮作随行老仆的严嬷嬷。

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宫门，汇入京城清晨初醒的街道。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辘辘声。明昭趴在小小的车窗边，贪婪地向外张望，小脸上写满了新奇。晨曦微露，薄雾未散。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陆续卸下门板，伙计们打着哈欠开始洒扫。

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支了起来，油条在翻滚的油锅里滋滋作响，蒸笼掀开，白茫茫的雾气裹挟着包子和馒头的香气扑面而来。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吆喝着“针头线脑胭脂水粉”。背着书箱的学童揉着惺忪睡眼匆匆走过，赶着去学堂……

一切都是那么鲜活，充满了勃勃生机，与深宫之中那种被精心雕琢、处处透着规矩的沉静截然不同。+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父皇，好香！”明昭指着窗外一个卖馄饨的小摊，那骨汤熬煮的浓郁香气勾得她肚子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