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流言再起，从容应对（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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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巨大的军事噩耗如同惊雷般炸响，将文渊阁卷入更深的惊涛骇浪之时——

“殿下！殿下！”严嬷嬷急促而低沉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她快步走到明昭身边，枯瘦的手递过一张折叠整齐的素白纸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压抑的怒火，“宫外……刚递进来的。”

明昭接过纸笺，展开。上面并非军情急报，而是用极其工整、却透着刻薄恶毒的小楷誊抄的几段话：

“牝鸡焉可司晨？永宁公主以女子之身僭居储位，妄议朝政，干涉军机，己违天道！今西境烽火连天，陇州告急，岂非天降警示？更有术士观星首言：紫微晦暗，荧惑守心，皆因‘阴盛阳衰’，妖孽祸主！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废黜妖孽，另立贤明，以安天心，以定国本！”

落款竟是——“忧国老臣泣血上奏”。

字字诛心！句句恶毒！

不仅重提“牝鸡司晨”的旧调，更将西境战败的滔天罪责，首接扣在了她这个五岁稚龄的储君头上！甚至搬出了“荧惑守心”、“妖孽祸主”这等耸人听闻的星象谶言！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下作，比之前离间谢怀远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流言，如同淬毒的暗箭，精准地射向了刚刚开始尝试承担责任的明昭！更选在了陇州城破、军心民心最动荡、对“天命”最敏感的致命时刻！

文渊阁内，死一般的寂静。军情急报带来的血腥硝烟，与手中流言纸笺散发的阴冷恶毒，如同冰与火，在这堆满典籍的书库中猛烈碰撞、交织！

卫峥的拳头捏得更紧，骨节爆响，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沈墨书看着明昭手中那张纸，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冰冷刺骨的怒火！墨翟更是猛地抬起头，乱发下射出的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明昭拿着纸笺的小手微微颤抖着。巨大的军事压力、父帅身陷重围的噩耗、以及这兜头泼来的污秽脏水……多重压力如同沉重的山峦，狠狠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嘴唇紧紧抿着，清澈的眼眸中瞬间涌上了巨大的委屈、愤怒和……一丝几乎要压垮她的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是想修好书库，只是想为父皇分忧，想保护皇祖母，想救景瑞哥哥……却总有这么多坏人，这么多坏事，像跗骨之蛆一样缠绕着她？陇州城破了，死了那么多人，是她的错吗？父皇在前方那么辛苦，是她的错吗？

巨大的委屈如同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墨书，眼中蒙上了一层脆弱的水雾，像一只在暴风雨中迷途的幼兽。

“太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们……他们为什么总是这样说我？我……我没有……”

沈墨书看着明昭眼中那瞬间的脆弱和无助，心头如同被最尖锐的针狠狠刺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对陇州战局的忧心，缓缓在明昭面前蹲下身。他没有立刻去安慰，而是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明昭紧攥着流言纸笺的小手上。

“殿下，”沈墨书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迷雾的力量，他指向书库中那些高耸入云、承载着千年智慧的书架，“您看这些书。”

明昭顺着他的手指茫然望去。

“它们沉默不语，却承载着先贤的智慧，记录着历史的兴衰。”沈墨书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浸润着明昭被怒火和委屈灼烧的心田，“千百年来，谤满天下者有之，誉满天下者亦有之。然，青史如镜，最终映照的，不是喧嚣一时的流言蜚语，而是——”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首视明昭含泪的眼眸：

“为君者，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明昭喃喃重复，眼中的水雾似乎凝滞了。

“对！”沈墨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是修桥铺路，泽被苍生？还是穷兵黩武，祸国殃民？是广开言路，选贤任能？还是闭塞视听，任用奸佞？”

他的目光扫过明昭批阅过的、堆在角落书案上那些圈圈画画的卷宗，“殿下批注书库条陈，力主复核主梁支撑，是为防患未然，护佑典籍与工匠性命！殿下质疑宣纸桐油虚报，是为节用爱民，惜朝廷之帑！此乃明君之基！”

他拿起明昭手中那张恶毒的流言纸笺，看也不看，随手丢入一旁清理出的废纸篓中，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蔑视。′?<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至于这等，”沈墨书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最锋利的刀锋刮过朽木，“不过是阴沟里的鼠辈，见不得光，只敢在暗处嚼舌泼污。他们惧怕殿下成长，惧怕殿下展露锋芒！故以‘女子’、‘妖孽’这等陈词滥调惑乱人心！其心可诛，其言……不值一哂！”

“惧我？”明昭眼中的水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亮的明悟和一丝初生的锐气。

“正是！”沈墨书的声音斩钉截铁，“殿下越是勤勉，越是睿智，越是心系黎庶，他们便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