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帝女巡按，民心所向（2/5）

￠o.m¨她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一股土腥味首冲喉咙。

她将碗递给秦瑶，秦瑶犹豫了一下，也学着阿姐的样子，小口抿了一下，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老丈，”萧明昭示意侍卫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分给老汉，“听闻此地今夏遭了蝗灾？朝廷不是拨了赈济粮下来吗？怎地日子…还是这般艰难？”

老汉接过一块硬邦邦的饼，却舍不得吃，小心地揣进怀里，闻言，浑浊的眼中顿时涌上悲愤与绝望，嘴唇哆嗦着：“蝗灾…蝗灾是过去了…可…可那赈济粮…那赈济粮…”

他猛地看向门外，又惊恐地压低了声音，“贵人…这话…这话不敢乱说啊…”

“老丈但说无妨，”萧明昭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们只是路过，听听就走。”

老汉挣扎了许久，老泪终于滚落下来：“那粮…那粮是发下来了…可…可到了我们手里，十成里…十成里能有一成就不错了！

县里的官老爷们说…说路上损耗…说仓储鼠耗…说…说还要补缴去年欠下的‘青苗钱’。可去年风调雨顺，哪来的青苗钱？他们…他们就是明抢啊！”

老汉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力感，“蝗虫吃了庄稼，官府的‘虫口税’却一文不少。交不上，衙役就…就抓人。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就是被他们抓去顶了‘河工役’，说是去修河堤…可…可这都几个月了，音信全无…老婆子一急…就病倒了…呜呜…”

“虫口税？”秦瑶瞪大了眼睛，天真又愤怒，“蝗虫吃了庄稼，还要交税？这是什么道理？”

月池冰冷的目光投向墙角那几块带暗红印记的土砖，声音毫无波澜：“老丈，那墙角的砖上，是血？”

老汉身体猛地一颤，惊恐地看着月池，如同见了鬼魅：“姑…姑娘…你…你怎么知道？那是…那是前些日子，衙役来催税，我…我实在拿不出，他们就…就动手打人…老婆子扑上来护我…被推倒…头磕在那砖上…流了好多血…呜呜…”老汉捂着脸，泣不成声。

萧明昭的指尖在袖中猛地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地底涌出的寒流，瞬间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

太祖私印传递的画面中，那倒在血泊中的椒房殿女子…与眼前这为护夫而头破血流的老妇…身影仿佛在某个瞬间重叠！都是血，都是恃强凌弱！都是这吃人的世道！

“老丈，”萧明昭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你儿子的名字，你老婆子的伤，还有那些收税的衙役，你可还记得？”

老汉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位气度沉凝的少年贵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点头：“记得！都记得！我儿叫柳栓柱！那些衙役…为首的叫王癞子！是县尉王扒皮的本家侄子！”

“好。”萧明昭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雏凤，递给老汉，“收好这个。

明日午时前，会有人来找你。把你知道的，你经历的，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老汉颤抖着接过令牌，如同捧着圣物。

离开柳溪村时，暮色己深。萧明昭没有回头，身后那破败的村落，老汉绝望的哭诉，老妇痛苦的咳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上。

秦瑶紧紧依偎着她，小手冰凉。月池沉默地跟在半步之后，那双“洞幽之目”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有幽光流转。

“月池，”萧明昭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冷，“方才那屋内，除了血腥，可还‘看’到什么？”

月池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溯着什么，声音冰冷而清晰：“残留的影像…三个衙役。一人矮胖，满脸横肉，左眉有痣；一人高瘦，鹰钩鼻；一人三角眼，下巴有疤。矮胖者动手推搡老妇，撞墙。影像中，还有…几粒散落在灶台角落的稻谷，饱满金黄，绝非赈济的陈米。”

萧明昭眼中寒光一闪。衙役的面貌特征，与老汉口中的王癞子及其同伙吻合。而那几粒金黄的稻谷…赈济粮被克扣殆尽，衙役家中却有余粮？好得很！

翌日，平谷县城。

县令赵德全，一个面团团、看似和气生财的中年胖子，早早便率领县衙大小官吏，在城门口跪迎太女銮驾。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额头却不断渗出冷汗。昨夜他己收到风声，太女微服私访，去了柳溪村！他连夜派人去“安抚”，却扑了个空，只听说有个贵人给了柳老汉一块奇怪的牌子。这让他心惊肉跳。

“臣平谷县令赵德全，率阖县僚属，恭迎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赵德全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洪亮和谄媚。

萧明昭端坐于銮驾之中，并未露面，只有清冷的声音传出：“免礼。赵县令，孤闻今夏蝗灾肆虐，百姓受苦。朝廷赈济钱粮，可曾足额发放到灾民手中？可有百姓流离失所？可有官吏趁机盘剥？”

赵德全心头一紧，脸上笑容更盛，连忙道：“回禀殿下！托陛下洪福，仰仗殿下恩泽，赈济钱粮早己如数发放。^@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百姓感念天恩，无不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