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朝堂激辩，律法诘问（1/2）

三日后，晨光穿透琉璃瓦，在金銮殿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3!3^y!u′e.d·u′.~c~o,m/秦恒踏入大殿，便敏锐察觉到空气中紧绷的张力 —— 一百名新科进士站成整齐队列，袍角微微颤动，眼底燃烧着压抑的怒火；老臣们则交头接耳，神色警惕。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一团即将引爆的火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刚落，户部尚书赵墨便大步出列，手中捧着厚厚一沓宣纸，在寂静的殿内扬起铿锵之声：“陛下！臣等整理刑部卷宗时，惊见惊天乱象！同样强抢民女，有人流放千里，有人当场斩首，但是有人却仅禁足一月便逍遥法外！伤人案中，平民赔银一两便可了事，而百姓却需以命偿命！这般同罪不同罚的冤情，足足有三百余例！” 他猛地转身，宣纸在指尖 “唰” 地展开，“李大人，不知您作何解释？”

刑部尚书李铭的乌纱帽微微晃动，他死死攥住笏板，指节泛白：“赵大人莫要危言耸听！律法本就讲究酌情而定，案情轻重、犯人身份皆有不同，岂能一概而论？”

“酌情？” 新科进士陈书砚越众而出，脖颈青筋暴起，“青州王公子当街纵马踏死老妪，只因一句‘无心之失’便免于刑罚；而邻村樵夫误砍官树，却被活活杖毙！这‘酌情’二字，当真是欺天下人耳目！”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

“放肆！” 李铭额间暴起青筋，“小小进士，竟敢质疑刑部断案！”

“李大人，不是我等质疑，而是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赵墨再次挺身而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装订整齐的卷宗。他跨步上前，“您且看看这个案件！中州苏公子当街强抢民女，为掩盖罪行，竟纵容手下将民女一家十口斩尽杀绝。如此滔天恶行，刑部却只判他赔偿十两银子！请问李大人，这是依照哪条成例来判的案？”

赵墨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满朝文武一片哗然。新科进士们怒目圆睁，紧握拳头；世家官员们则交头接耳。李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僵持片刻后，李铭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秦恒面前：“陛下！此案错综复杂，涉及先皇旨意，臣…… 臣不敢妄言。还请陛下赦免臣的大不敬之罪！” 他将头深深埋下，仿佛要将所有罪责都藏进青砖缝里。/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秦恒端坐龙椅，神色平静如水。他微微抬手，声音沉稳有力：“爱卿不必担心。有话但说无妨，朕今日倒要听听，这桩案子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隐情！”

李铭：“谢陛下！苏公子乃是当年苏贵妃的弟弟，先皇宠爱苏贵妃，所以苏公子犯事后，先皇特意下的旨意赦免的苏公子。所以才有此判决。”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陷入死寂，唯有烛火摇曳的光影。

新科进士们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陈书砚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 秦恒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龙在晨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先皇的宠爱，就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就能让十多条人命白白消逝？”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李铭，“李尚书，你身为刑部之首，明知判决不公，为何不谏言？”

李铭跪倒在地，额头紧贴青砖：“陛下恕罪！臣…… 臣也是身不由己！先皇旨意，臣不敢违抗啊！”

秦恒扫视着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忽然抬手，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今日朕便在此颁发旨意！自即日起，大秦子民和大臣，皆不会因言语而治罪！任何官员，不得因言论妄动刑具、刁难子民；朝堂之上，无论何人，皆可畅所欲言，不必担忧因言获罪！朕要广开言路，让这大秦的朝堂，不再是一言堂；让天下百姓的声音，都能传到朕的耳中！”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新科进士们激动得热泪盈眶，齐刷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而世家官员们则面色阴沉，交头接耳，隐隐有不安的低语在殿内回荡。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如一道惊雷，在大殿上空轰然炸响。

“如果各位觉得哪天朕有错，就首接谏言。” 秦恒目光如炬，环视着满朝文武，字字清晰有力，“朕不会治罪，不会犯先帝的错误，重蹈覆辙。”

这话一出，整个金銮殿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空气。群臣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凝固。李铭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此刻更是没了一丝血色；王崇礼的胡须微微颤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新科进士们则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燃起敬佩与激动的光芒。

在这等级森严的朝堂之上，先帝之威如巍峨山岳，无人敢轻易置喙。如今秦恒竟公然承认先帝之失，这般魄力与胆识，让众人既惊且惧。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石阶，却掩盖不住殿内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秦恒继续道：“天下不是朕的天下，也不是皇族的天下，更不是大臣的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们在这里接受万民的供养，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那便是辜负天下苍生！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