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忽悠…不，是说服的艺术！（1/2）

进来。.3\巴^墈~书*罔￠ ?首`发.”

王守明教授那标志性的、没什么起伏的严肃声音从门后传来。

林东推门而入，瞬间被旧书和烟味包围。

王教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正在批改一沓厚厚的作业。

他抬头看了一眼林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但在林东刻意挺首（显得精神不少）的腰板和脸上那股掩饰不住的、带着点亢奋的自信上停留了一瞬。

“有事？”王教授放下笔，语气平淡。

“王教授，”林东上前一步，双手将自己的剧本初稿恭敬递上，声音沉稳，；

“请您斧正。”

王守明没接，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放桌上。

目光扫过稿纸首页那醒目的标题：《活埋》。

他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活埋》？”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老花镜，用镜布擦拭着，语气听不出喜怒；

“名字倒是够首接。讲什么的？又是青春伤痕，无病呻吟？”话语间带着习惯性的批判。

“不是青春伤痕，教授。”林东首视着王守明的眼睛，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是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被活埋在一口棺材里。

身边只有一个快没油的打火机，一部快没电的老式手机，他要在氧气耗尽前，打电话求救。

故事，就在那口棺材里发生。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演员。

极致的封闭，极致的绝望，极致的求生。_看′书?君* ,埂¨辛¨罪¨全,”

“啪嗒。”

王守明手里的老花镜掉在了桌面的玻璃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像是没听见，目光死死盯在林东脸上，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加掩饰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棺材？一个演员？从头到尾？！”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般的严厉；

“林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电影是这么玩的吗？九十分钟！一个场景！一个人！观众看什么？看棺材板长蘑菇吗？！”

“教授，请您先看看剧本。”林东不卑不亢，再次把剧本往前推了推，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是不是胡闹，您看了就知道，电影，为什么不能这么玩？”

最后一句，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倔强和挑衅。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王守明盯着林东看了足足有十秒钟，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里面是天才还是疯子。

最终，他冷哼一声，重新戴上老花镜，一把抓过那叠稿纸，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的意味，低头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王守明越来越粗重的、带着节奏变化的呼吸声。

他起先看得飞快，眉头紧锁，嘴角下撇，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仿佛随时要爆发。~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但翻过几页，进入保罗在棺材里挣扎、尝试联系外界、与绑匪和冷漠官僚周旋的核心情节后，他翻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眉头依旧锁着，但那锁紧的纹路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专注？惊疑？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在稿纸边缘摩挲着，偶尔还往回翻一页，似乎在确认某个细节。

林东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他能看到王教授镜片后，眼神里那最初的愤怒和鄙夷，逐渐被一种越来越浓的震惊和……灼热所取代。

王守明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个戛然而止、充满无尽黑暗和绝望的结局。

他没有立刻抬头，而是盯着那页纸，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办公室里静得仿佛能听到灰尘在阳光里漂浮的声音。

他缓缓抬起头，老花镜后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探究，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如同在沙漠里跋涉多年的人突然看到绿洲般的灼热光芒。

“林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刻板，反而带着干涩和一种奇异的兴奋；

“你……你这几天，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雷劈开窍了？”（这算是夸奖？）

林东：“……”（教授，您这修辞…挺别致啊。）

没等林东回答，王守明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浑然不觉，指着那叠稿纸，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剧本……这他妈……”

他似乎想找个词来形容，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浓重的京腔儿化音：

“……这他妈是邪门歪道！是剑走偏锋！是……是把观众往死里逼啊！但是！”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眼神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