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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蓝玉末路显狰狞,抗旨追杀留祸患(1/3)
一场辉煌的大胜,也伴随着难以想象的惨烈代价。′s·a~n,s+a^n_y+q/.-c*o*m+
庆功宴的气氛,远没有想象中的热烈。蓝玉坐在主位,面前酒杯己空,他却没让人再添。在他眼里,功劳簿上最耀眼的名字却是朱顽和朱棣。他蓝玉,堂堂大将军,竟然成了别人计策里一个“诱敌”的棋子,一个“佯装溃败”的丑角!这胜利的酒,喝在嘴里全是屈辱的苦涩。
朱棣坐在他下首,身上还裹着几处渗血的绷带,脸上带着疲惫。他默默地吃着东西,补充着体力,偶尔和旁边同样带伤的晋王朱棡低声交谈几句。朱顽则显得有些兴奋过度,正眉飞色舞地跟几个相熟的将领比划着洪武雷爆炸时的壮观场面,描述着元军如何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斥候被亲兵搀扶着,进了大帐,嘶声喊道:“报——!大将军!燕王殿下!发现脱古思帖木儿踪迹了!”
“在哪?!”蓝玉猛地站起身。
“西北方向!约莫百里外,秃鹫岭!他身边…身边只有不到五百骑!都是亲卫残兵!跑…跑不快了!”斥候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激动和疲惫。
“秃鹫岭?”朱棣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地形图,眉头微皱,“那是通往漠北深处的一条险路,山高林密。”
“好!好得很!”蓝玉一拍桌子,脸上那阴郁的屈辱瞬间被一种近乎狰狞的狂热取代!“天助我也!脱古思帖木儿!你这狗贼!终于落到老子手里了!”他仿佛看到了一雪鹰愁涧之耻、独揽擒杀北元大汗不世之功的巨大诱惑!这光芒足以掩盖他之前的所有“污点”!
“传我将令!”蓝玉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厉声喝道,“点齐我本部亲军精骑三千!不!两千!即刻随我出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将军且慢!”朱棣霍然起身。
蓝玉猛地回头,看向朱棣:“燕王!你有何话说?难道要拦我擒杀元酋首功?”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朱棣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抱拳道:“大将军,我军刚刚经历血战,士卒疲惫,亟待休整。脱古思帖木儿己成惊弓之鸟,身边不过数百残兵,己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此其一。”
他顿了顿,声音加重:“其二,也是最重要的。陛下在战前曾有密旨严令:‘穷寇莫追,受降纳叛,务求北疆长治久安!’ 陛下圣意,是要我们借此大胜之威,招降纳叛,瓦解分化北元残余各部,以绝后患!若此时穷追大汗,将其逼入绝境,一则恐其狗急跳墙,反噬我军疲惫之师;二则,更会激起草原各部同仇敌忾之心,将残余的仇恨拧成一股绳!这与我皇父‘以德服远,分化瓦解’的圣意背道而驰!请大将军三思!”
朱棣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帐内不少将领都暗暗点头。~8*6-z^w^w^.`c*o`m*确实,仗打完了,怎么收拾残局,稳定北疆,才是更长远也更符合朝廷利益的做法。皇帝的意思很明白,要的是长治久安,不是一时杀得痛快。
朱顽也停下了比划,凑过来低声道:“是啊大将军,老西说得在理。那脱古思帖木儿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先把谷口外那些吓破胆的元军溃兵收拢收拢,该招降招降,该安抚安抚,把地盘和人心稳住才是正经。追他一个丧家犬,万一钻林子迷路了,或者被残余的小股敌人打了埋伏,多不值当!陛下的旨意要紧啊!”他试图用更轻松实际的口吻劝阻。
然而,此刻的蓝玉己经被“擒杀元酋”的巨大功勋和洗刷个人耻辱的强烈欲望彻底冲昏了头脑。朱棣搬出皇帝密旨,在他听来更像是用皇帝来压他!朱顽的话则被他自动过滤为“胆怯”和“不懂军功贵重”。
“哼!”蓝玉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脸上满是讥讽和不屑,“燕王殿下!你年纪轻轻,倒学会了拿陛下的旨意来压本帅?陛下是说过穷寇莫追,但脱古思帖木儿是普通的穷寇吗?他是北元大汗!是心腹大患!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因循守旧,拘泥于片纸诏书?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道理,殿下不懂?”
他目光扫过朱棣和朱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你们怕死,怕担风险,就留在这里收拾你们的烂摊子!这泼天的功劳,本帅自己去取!若陛下怪罪,自有本帅一力承担!”说完,抓起头盔戴上,对着帐外厉吼:“亲兵营!备马!随我追!”
“大将军!”朱棣上前一步,还想再劝,“我军疲惫,脱古思帖木儿虽残,困兽犹斗!且路途险远,恐有埋伏!请以大局为重!”
“大局?”蓝玉猛地回头,眼中血丝密布,“朱棣!你给本帅听好了!本帅用兵几十年,轮不到你来教我什么是大局!滚开!”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朱棣,走出帐外。+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朱棣稳住身形,脸色铁青。朱顽扶住他,低声骂道:“这老匹夫,疯了!”其他将领面面相觑,无人敢言。晋王朱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很快,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蓝玉粗豪的呼喝集结声。两千精锐亲兵,虽然也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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