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严查（1/2）

次日，天还未亮透，沉重的宫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开启一条缝隙。^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一个身影踉跄着扑倒在御道冰凉的青石板上。

“陛下！陛下开恩！救救臣的女儿！救救臣的女儿啊！”柳文清嘶哑的哭喊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他官帽歪斜，朝服皱乱，双手高高举着一份奏本，上面斑驳的墨迹和几点深褐，不知是泪痕还是血迹。

这凄厉的呼喊穿透重重宫墙，一首传到了正在用早膳的张无忌耳中。他手中的象牙箸顿了顿，眉头微蹙：“何人宫门喧哗？”

侍立一旁、身着赤红蟒袍的锦衣卫指挥使杨逍，身形挺拔如松，鹰隼般的目光微微一凝，沉声道：“回陛下，是礼部侍郎柳文清。其女柳如眉三日前于报国寺上香，至今未归。金陵府尹陈庸以‘女子贪玩’为由，不予深究。”

“报国寺？”张无忌放下银箸，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黄花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抬眼，目光扫过杨逍那张不动声色的脸，那里面蕴藏着他最信任的锋刃。“佛门清净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低气压，“朕倒要看看，是如何的‘清净’！”他猛地一拍桌面，碗碟轻震，“杨逍！”

“臣在！”杨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动作干净利落，赤红的袍角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带上你的人，”张无忌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铁，“给朕撕开那层画皮！把柳小姐，给朕毫发无损地带回来！若有阻拦，无论僧俗官民，格杀勿论！”

“遵旨！”杨逍眼中寒光一闪，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腰间那柄绣春刀的刀鞘，在转身时撞上殿门朱漆的门框，发出“铿”的一声轻响，如同出鞘的序曲。

报国寺的山门依旧巍峨，沐浴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檀香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钟磬梵呗之声悠远平和，一派宝相庄严。然而，这宁静的表象，被一阵急促如雷的马蹄声粗暴地踏碎。

“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退避！”

暴喝声中，数十骑黑马如旋风般卷至山门，马蹄铁踏在石阶上，溅起点点火星。为首者正是杨逍，一身赤红蟒袍在日光下如燃烧的火焰。,j+c\h.h-h′h?..c¨o,m*守门知客僧脸上的祥和瞬间冻结，化为惊恐，刚要开口阻拦，冰冷的绣春刀鞘己如毒蛇般点在他喉间，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搜！掘地三尺！”杨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寺内的诵经声，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

赤红的潮水瞬间涌入这佛门净土。沉重的脚步声、器物翻倒的碎裂声、僧人惊惶的询问和压抑的呵斥声，瞬间取代了往日的祥和。供奉着金身佛像的大殿被粗暴地翻检，堆积如山的经卷被推倒在地，黄绸覆盖的供桌被掀翻，露出下面空荡荡的积灰。

“大人，后殿禅房无异样！”

“藏经阁仔细查过，未见暗格！”

回报声接连传来，却都不是杨逍想要的答案。他站在大雄宝殿中央，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那尊拈花微笑的巨大佛像，金漆在阴影里显得格外诡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巨大的莲花座下。

“撬开它。”

命令简短而冷酷。几个力士上前，沉重的铁钎插入莲台与地面的缝隙。沉闷的撞击声在大殿中回荡。木屑纷飞，灰尘弥漫。

“轰隆！”

一声巨响，厚重的木制莲台被生生撬开，露出下面一个仅容一人钻入的幽深洞口。一股混杂着血腥、霉烂和排泄物恶臭的浓烈气味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熏得几个力士连连后退，几欲作呕。

杨逍面不改色，接过亲随递来的火把，第一个矮身钻了进去。火光照亮了一个狭窄而漫长的甬道，湿冷的石壁上凝结着暗绿色的苔藓，滑腻粘稠。甬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

刀光一闪，绣春刀出鞘，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斩落。“当啷！”铜锁应声而断。铁门被粗暴地拉开。

门后的景象，让这些见惯了人间修罗场的锦衣卫精锐，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窖。浑浊的空气几乎凝滞，污秽不堪的地面上胡乱铺着霉烂的稻草。数十名女子蜷缩在角落里，她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麻木如同死鱼，露出的手臂和脖颈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淤青和鞭痕。当火光骤然照亮这地狱般的囚笼时，她们发出惊恐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本能地抱紧身体向更黑暗的角落缩去。

“柳如眉何在？”杨逍的声音在地窖中响起，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角落里，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纤细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她抬起头，凌乱肮脏的头发下，露出一张惨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正是柳如眉。她的目光起初是极度的恐惧，待看清那身象征皇家威严的赤红蟒袍时，绝望的眼中骤然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杨逍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柳如眉的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