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是礼尚往来而已（1/2）

苏离那句轻飘飘的“当然可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在凝固的空气里激起无声的涟漪。\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众人皆是一愣。

季尘逸眉头锁得更紧，审视的目光几乎要将苏离穿透，虽然他和苏离只认识了几天，但也多少知道他绝不是什么轻易妥协的性格。

唐娜和陈思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路可更是张着嘴，一副“你是不是被电傻了”的表情。

苏离为什么要将几乎用命换来的信息拱手送给豺狼。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保命吗？

刘成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他意外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迅速权衡利弊。

能不动手就拿到关键信息，无疑是上策。他抬起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张允放下那柄沾满污迹、杀气腾腾的狼牙锤。

“呵，”刘成轻笑一声，重新挂上那副饶有兴致的假面，踱步到瘫坐在地的苏离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还挺识趣，倒省得我们动手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赞许，仿佛苏离的妥协是他莫大的恩赐。

苏离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气音的轻笑：“那当然……我还是很惜命的……”

他顿了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倦意浓得化不开，眼皮沉重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黏在一起，“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有点累……能让我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告诉你们吗？”

他的状态肉眼可见地糟糕到了极点。不仅仅是声音的嘶哑，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枯竭感。

冷汗浸湿了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眼下的乌青深得像被人揍了两拳，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微微干裂。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在细微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脱力。

按照时间来算，他己经快三天没合眼了，理智值在28的危险边缘徘徊，体力值更是濒临耗尽的红色警报区，电刑留下的神经性损伤和镜中世界的诡异消耗正在双重折磨着他。能撑到现在没彻底昏死过去，己经是意志力的奇迹了。

刘成锐利的目光在苏离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还有多少剩余价值。在看到对方眼中无法伪装的涣散和濒临崩溃的虚弱，片刻的沉默后，刘成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好。”

他答应得爽快，但话语里的寒意却丝毫未减：“明天早上，我们来找你。”他刻意加重了“早上”两个字，不给苏离太多恢复的时间。

“你要是敢变卦……呵呵，”他微微弯腰，凑近苏离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轻柔却字字诛心，“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们想杀你……是很容易的。”威胁赤裸裸，毫不掩饰。

对他使用技能的话，会降低苏离的理智值。很有可能一不小心他就嘎了，多等一晚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况且，一个状态如此之差、等级又低的苏离，在他们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苏离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微微动了动下巴，露出一个在极度疲惫下显得格外“真诚”的微笑，那笑容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嗯……那是自然……等明天……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所有全部告诉你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沉重的喘息。`s,w¨k~x¨s_w/.,c~o^m¨

“……所以，”他努力将涣散的目光聚焦到刘成脸上，声音更轻，“就请回吧……夜深了……都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这逐客令，竟带着一丝病态的关怀感。

“走，张允。”刘成首起身，最后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季尘逸等人，特别是挡在苏离身前的季尘逸，“我们不要打扰苏离休息了……”他转身，皮鞋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率先走出了弥漫着硝烟和诡异寂静的病房。

张允轻哼一声。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尘逸，目光扫过唐娜、陈思，最后落在勉强支撑的苏离身上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贪婪（仿佛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战利品）。他扛起狼牙锤，沉重的脚步声紧随刘成之后，回到了他们的病房。

首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彻底远去，苏离才仿佛被抽掉了最后一根弦，紧绷的身体瞬间垮塌下去。他长舒一口气，那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

“总之……今天……算是安全了……”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对季尘逸他们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他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撑住冰冷的地面，试图站起来。双腿却如同灌了铅，又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剧烈地颤抖着。他趔趄了一下，几乎再次摔倒。

“等等！”

季尘逸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复杂情绪。他一个箭步上前，却没有伸手去扶，只是紧紧盯着苏离。

他的目光落在苏离侧颈上——那里，几道深紫色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扭曲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那是电刑留下的残酷烙印，无声地诉说着他在隔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