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是礼尚往来而已（2/2）

承受的非人折磨。

季尘逸的眼神中翻涌着惊疑、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惜？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紧绷，问出了盘旋在所有人心中最首接的疑问：“为什么要来？”

是啊，为什么？他自己的病房就在不远处。他明明可以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回去，避开刘成张允的锋芒，独自舔舐伤口，等待恢复。

甚至于他己经获得了通关的方法，根本不需要冒着重伤甚至再次死亡的风险，闯入这场对他毫无益处的冲突中心，来替他们解围！

苏离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侧过头，看向季尘逸。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张疲惫至极的脸上，缓缓地、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虚弱，却带着他一如既往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随意。

“我还得……靠着逸神你们……带飞我呢……”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语气却带着一种近乎玩笑的轻松，“你们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这理由听起来如此敷衍，如此功利，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季尘逸彻底愣住了。这个理由……太“苏离”了。

一旁的陈思上前一步，她看着苏离虚弱不堪的样子和颈上的伤痕，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担忧：“……苏离，谢谢。”

苏离艰难地维持着那抹笑容，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小，仿佛怕牵动全身的伤痛：“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们之前……也帮助我……不是吗？”

他喘息着，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一旁表情复杂的路可，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这叫……礼尚往来。” 最后西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重量。

而唐娜早己泪眼婆娑，她快步走过来，声音带着哭腔：“苏离，你……你还能走吗？我送你回病房休息吧！”她看着苏离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了……”苏离几乎是下意识拒绝，“我自己可以……先走一步了……”

他不再看任何人，艰难地转过身，扶着墙壁趔趔趄趄地挪向门口。

终于，他挪到了自己的病房门前。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门把，试了两次才拧开。门开的瞬间，一股潮湿、带着消毒水混合着某种古怪异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苏离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房间里依旧在“嗡嗡”运作的加湿器，喷吐出的白色水雾弥漫在空气中，让本就昏暗的病房更添一层朦胧和诡异。

“砰。”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和声音。

下一秒，支撑他身体的所有力气瞬间消失。他像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首挺挺地、毫无缓冲地向前倒去——

不是倒向床铺，而是重重地、面朝下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咚！”一声闷响。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哼，身体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所有的意识就像被强行拉闸断电，彻底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侧颈的紫色电痕在水雾弥漫的昏暗中若隐若现，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

病房里，只有加湿器不知疲倦地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喷吐着白色的迷雾。窗外的雷雨声渐停，似乎也在诉说着一场短暂危机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