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信封（2/2）

布鲁斯盯着他的笑脸，有浓稠的液体滴落在他身上，融合在他身体里形成悲伤的触手，那些触手从他深厚的影子里伸出来小心翼翼的想要抚摸着杰西卡的脸颊。

但他笑的太幸福了，照耀着他几乎流出眼泪，他瑟缩着将触手重新环绕住自己，沉甸甸的埋藏在心底。

“你还会哭泣吗？”布鲁斯慢慢的开口询问道。

“不会了，布鲁斯。”杰西卡说。

“我己经不是孩子了，我依旧会为了失去感到难过，但我再也不会痛哭着大吵大闹的像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索取着一切。”

“你还会感到痛苦吗？”

“会。”杰西卡说。

这回他没有很迅速的回答布鲁斯，他沉默了一会用平静的语调诉说着他的情绪。

“因为痛苦是组成我的一部分。我的人生中有一半都由它见证，也由一半被它杀死。它己经如影随形的跟了我很久，久到我的血液中流淌出的都是浓稠的悲伤。”

布鲁斯看着他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痛色。

“但我不会逃避。”杰西卡说：“我会拼尽全力的抗争着它，哪怕每一次面对都将杀死我。”

他说起痛苦的时候并不会微笑，但他诉说自己坚强的时候却微笑起来。

就好像他无数次的见证过自己的倒下，但又无数次的站起来，成为由痛苦堆积的尸体上唯一的微笑着的胜者。

痛苦不能将他击倒，他用灵魂上结出的生命之花编织成花环，戴在头顶，轻盈的挥出胜利的旗帜。

无人不为他感到动容。

杰西卡抬头看着布鲁斯的瞳孔，那里盛满了他的身影，他轻轻的向前一步：“快去吧，布鲁斯。”

他的手在布鲁斯脸上抚摸了一下：“那里有更多你值得拯救的东西。”

杰西卡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布鲁斯透明的瞳孔里，他的身影逐渐缩小。

布鲁斯知道他己经做出了决定。

他长久的凝视着杰西卡的脸，杰西卡的神情中悲伤混合着欣慰，但他眼里并没有对未来的害怕。

他的人生中将拥有新的家人，新的朋友。

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他遥遥的回头望了一眼，杰西卡站在人群中身影逐渐缩小，逐渐被人群包裹着首到再也看不见。

布鲁斯强撑着露出笑容，像平时一样在宴会上早退，应付着人群的道别，无人发现他神色中的牵强。

但出了宴会厅，坐上车子的一瞬间，他所有的表情都垮了下来，把头伏在方向盘上，脊背佝偻的坐在坐椅上。

迪克担心的想要扶住他，但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忧心的看着他。

很快布鲁斯重新振作起来，他最后再从车窗处凝视了一眼宴会上空的灯光，猛的踩住油门头也不回的驶离这片光鲜亮丽的城市。

达米安撑着头透过车窗看向车外的风景，道路两旁的建筑飞速的倒退着消失。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笑意。

提姆己经戴上了耳机，他打开电脑开始做准备工作。电脑幽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中微不可察的多了一丝悲伤。

车子驶入哥谭，黑色的夜晚重新将他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