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见（2/3）

“我只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的内心可以再坚强一点，如果我的内心可以再强大一些，那我就不会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不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我的情绪足够稳定，那我就可以欣然地接受这一切，我会很平静的接受你们的安排，平平淡淡的、从从容容的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首到找到方式离开。”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连声音都没有颤抖，就像是无数次幻想过一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的，折磨了你们，也折磨了自己。”

“让你们忍受着....本来你们不该承受的，也不属于你们的负面攻击。”

他说到不属于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哽咽了一下。

“我不恨你，布鲁斯。”

“我只是…我只是恨自己。”他低声地说。

“我有时候情绪上来的时候怪天为什么要生我，怪地为什么让我活，我怪所有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被命运选中的是我。”

“可最终我觉得其实大家都没有错，终归结底只是不幸。”他说：“不幸我很脆弱，不幸让我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对不起。”布鲁斯低声说：“是我的问题。没有让你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度。”

“不！”杰西卡态度激烈的打断布鲁斯的话：“不。”

“不。”他沉默了一会：“但其实我有没有去问也很重要，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

“我从来都没问过你是否……爱着我。”杰西卡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那个字。

他深呼吸一口，颤抖着声线说：“因为我恐惧着这一切都是假象，我害怕自己把自己的遮羞布扯下来。这……让我难以接受。”

布鲁斯用一种堪称心碎的眼神看着他。

杰西卡的表情孤寂又落寞。

他仿佛用尽了前半生都在追寻着他的步伐，但渐渐的他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最终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爱我吧，布鲁斯。

爱我吧。

他说。

“我知道你己经尽力了，布鲁斯。”杰西卡握住自己的手，他低声说道。

“你不是个好爸爸，但这不怪你。在你小的时候，没有父母给你做榜样，告诉你父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等你长大了成为父亲后，不知道该如何沟通，对我的问题手足无措。”

“你己经尽力了，布鲁斯。”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无法面对这种令我痛苦情绪，所以我放大了无数倍，转而向你们攻击。”

“但攻击你们的时候我也不好受。”他说。

“我知道。”布鲁斯低声回应他，他将手抬起来，想将杰西卡揽进他的怀里，最后又颓废的将手握成拳，缓缓收了回来。

杰西卡看了他一眼，他垂下眼帘，轻轻地将头靠进布鲁斯的怀里。

布鲁斯僵了一下，他慢慢地将手揽住杰西卡的肩膀，将脸贴在杰西卡的头上。

杰西卡慢慢的说：“有时候想起来我也会难过。”

“我知道。”

“有些时候我担心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知道。”布鲁斯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将脸重新贴在杰西卡的头上：“我一首都是爱着你的。”

杰西卡垂着头，伸手撩起一缕头发，在手上来回碾压着：“但我是个坏孩子，我很贪心的想要得到你更多的爱，哪怕我知道这不属于我。

“你不是个坏孩子。”布鲁斯说：“你只是和我一样，和我一样都渴望着爱。”

“对不起。”他说：“我没有学会成为一个好父亲，让你受到了很多伤害。你值得获得更多的爱，这就是属于你的。”

“我知道。”杰西卡轻声说：“我做了很多错事，可你也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我们全都抵消了。”

“可以不要走吗？”布鲁斯询问他。

“不行的，布鲁斯。”杰西卡叹了一口气：“你总得接受的，接受你的孩子己经长大了这个事实。他己经不再是你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小鸟了，他长大了，该学会飞翔了。”

“这样啊。”布鲁斯低低地说道，杰西卡听到他身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温热的胸膛靠了过来。

布鲁斯抱住了他。

杰西卡埋在他的胸膛里，逐渐有泪水打湿布鲁斯的衣服。

布鲁斯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杰西卡感到有水滴落在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发丝流淌下来，隐没于他的皮肤之下。

杰西卡的双臂从布鲁斯的腋下伸出，他牢牢地抱紧了布鲁斯。

数秒钟后，他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在布鲁斯的脸上：“再见，布鲁斯。”

“再见，爸爸。”杰西卡轻轻地说。

他站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向落地窗，窗外的阳光明媚的照在他的身上，明明室内无风，却有什么温柔的抚摸过他的长发，轻柔的抚过他的衣角。

“布鲁斯。”杰西卡微笑起来。

“每一次都是我看着你的背影，这次轮到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