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疯批帝王的小农女44（2/3）

走来，神情冷漠，一副刚刚处理完朝政的疲惫模样。

然后，他的脚步猛地停住。

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着床榻上那个正惊惶看着他的身影。

萧景延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帝王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苍白。

他又出现幻觉了。

三年里，这样的幻觉出现过无数次。

他常常在批阅奏折到深夜时，一抬头，就看见她坐在床边对自己微笑。

可只要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着她，甚至不敢眨一下。

苏晚被他这副模样看得心头发毛。

那不是惊喜，也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崩裂的、极致的震惊和她看不懂的恐惧。

她攥紧被子，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景延动了。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来。

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仿佛脚下踩着的是刀山火海。

他走到床边。

他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是活的。

不是幻觉。

他缓缓抬手，那只曾执掌天下生杀的手，此刻抖得不成样子。

指尖带着朝圣般的颤抖，慢慢地，伸向她的脸颊。

就在那冰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前一寸，苏晚抬起了手。

她的动作缓慢，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迟滞，却精准地握住了他那只剧烈颤抖的手。

掌心相触的瞬间，萧景演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烙铁烫到，又被雷电击中。

那股从她肌肤上传来的微弱却真实的温度，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西肢百骸。

他没有抽回手，只是死死地看着她，那份震惊与恐惧，瞬间化作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你还真敢碰他。”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凉飕飕地响起。

“他现在的情绪就是个火药桶，你这一碰，跟扔了个火星进去没区别。”

苏晚没理会。

灵魂被困在这座宫殿里整整三年。

她像一个最忠实的看客，日日夜夜看着这个男人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

苏晚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某个雷雨交加的深夜，他抱着年幼的萧恒，坐在床边，对着她毫无生气的身体，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低语：“苏晚，回来吧……朕把命给你。”

那份属于帝王的，被彻底碾碎的尊严与绝望，是她这三年旁观中，最深刻的烙印。

这烙印，让她此刻的怜悯，奇异地压过了苏醒后的惊惶与戒备。

“我回来了。”

苏晚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看着他血色尽褪的脸，用尽力气，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萧景延，别怕。”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萧景延脑中所有的混乱与幻象。

他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回来了。

她还活着，握着他的手，用他想了三年的那双眼睛看着他，甚至……在安抚他。

无法形容的狂暴情绪，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从他心底的海沟猛然倒灌，瞬间冲垮了他用三年筑起的“冷静”堤坝。

“苏晚。”

他喉咙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下一刻，他猛地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背脊和膝弯，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她狠狠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拥抱里没有半点温情，充满了野兽般失控的占有欲。

他手臂的肌肉贲起，坚硬如铁，勒得苏晚骨头生疼，几乎窒息。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剧烈颤抖，那颗属于帝王的心脏，正疯狂而杂乱地撞击着她的胸口。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用力地呼吸着她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不是他靠回忆臆想出的味道。

是她。

“陛下……”

苏晚被勒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弄疼我了。”

萧景延的身体一僵。

他缓缓松开手臂，却没有放开她，依旧保持着强势圈禁的姿态，只是力道不再伤人。

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眶赤红。

苏晚也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血丝，紧绷的下颌，以及他脸上那道裂开的、再也无法弥合的“脆弱”缝隙。

她心中一软，抬起另一只手，虚弱地、试探性地抚上他冷硬的脸颊。

“这三年……你好像，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声音沙哑，像在陈述，又像在询问。

“寝殿的炭火……是不是从没断过？因为你怕我一个人会冷。”

见他身体愈发僵硬，苏晚继续低语，仿佛在确认自己那三年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