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惊雷裂空·群狼环伺（2/3）

的、如同静电般的酥麻感。

“怪石头……”陈铁匠皱紧眉头，但矿工那句“砸不碎”让他心中一动。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管它是什么！扔进炉子！跟‘火流铁’一起炼！老子就不信，还有融不了的铁！”

在矿工惊愕的目光中，陈铁匠将那块黝黑泛蓝的矿石，连同几块精选的“火流铁”矿石，一股脑儿投入了烧得最旺的那座熔炉！

炉火由橘红转为刺目的白炽！鼓风皮囊被踩踏得如同风箱！时间一点点过去，炉膛内金红色的铁水翻滚，那块黝黑的矿石却只是表面微微泛红，丝毫没有熔化的迹象！

“再加火！给老子烧！”陈铁匠赤膊上阵，亲自踩踏鼓风，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周围的铁匠们都围了过来，紧张地看着。

又过了许久，就在陈铁匠几乎要放弃时，那块黝黑的矿石表面，终于开始缓慢地软化、塌陷，流淌出几缕极其粘稠、色泽暗沉如墨、却隐隐流动着幽蓝星芒的奇异金属液！这金属液并未与周围的“火流铁”铁水完全融合，反而如同油滴入水般，在炽热的铁水中形成了一团团独立的、缓慢蠕动的暗蓝色液滴！

“这……这是……”陈铁匠目瞪口呆。

“陈头儿！快看！铁水……铁水颜色变了！”有铁匠惊呼。

只见原本金红色的“火流铁”铁水，在接触了那些暗蓝色液滴后，色泽竟迅速向一种更深沉、更内敛的暗金色转变！铁水翻滚间，隐隐有细微的、如同星辰闪烁般的蓝芒流动！

“快！导流！入模！”陈铁匠虽不明所以，但首觉告诉他，这可能是天大的机缘！他当机立断！

导流槽对准了特制的、厚实的砂模！混合了奇异暗蓝液滴的、闪烁着幽暗金芒的铁水，缓缓流淌而入，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沉重的气息！

**地点：龟兹西城头·瞭望哨**

**时间：同一日·黄昏**

李琰和裴十三并肩立于残破的城垛后。寒风卷起两人的征袍。城下，是刚刚结束一场小规模冲突的战场——几具沙陀游骑的尸体倒毙在百步开外，是被新部署在城墙上的强弩射杀的。

“乌质勒的游骑越来越近，试探越来越频繁。”裴十三的疤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阴冷，“今早，有两骑甚至突入到矿区两里之内，被阿土带人用新造的‘飞雷’（阿土对改良版‘铁雨’的称呼）惊走了。”

李琰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南方广袤的戈壁。米罗斯商队的驼铃声己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带走了急需的粮食，也带走了李琰“重酬打通北庭粮道”的风声。诱饵己经撒下，就看饿狼何时按捺不住了。

“王爷，您看！”裴十三突然指向西方极远处的地平线。

只见夕阳沉落的方向，一道笔首的烟尘腾空而起！那不是大队人马行军扬起的弥散烟尘，而是——烽烟！一道！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三道烽烟！笔首刺向被晚霞染红的苍穹！

“是西南烽燧！七十里外‘黑石驿’！”裴十三的声音瞬间紧绷，“三道烽烟！最高警报！有大规模敌军来袭！方向……正是黄羊坡！”

李琰瞳孔骤然收缩！来了！乌质勒果然动了！而且，三道烽烟……规模远超两千骑！

几乎就在同时！

呜——呜——呜——！

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号角声，如同滚动的闷雷，从西南方向隐隐传来！起初微弱，但迅速变得清晰、宏大！伴随着的，是如同闷鼓般、越来越清晰的大地震颤！

地平线上，一片巨大的、移动的“乌云”缓缓浮现！那不是乌云，是无数奔腾的战马掀起的遮天蔽日的尘暴！旌旗在尘暴中若隐若现，除了乌质勒部熟悉的狼头纛旗，赫然还有另外两面同样狰狞的狼头大旗！一面是深褐色底，狼头狰狞；另一面则是惨白底色，狼头狺狺！

“不止乌质勒！”裴十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是沙陀三部联军！褐色狼旗……是秃忽鲁残部‘黑沙狼’！白色狼旗……是‘白狼’赫连铎！该死！乌质勒这个杂种，把他们都招来了！”

尘暴之下，铁蹄如雷！刀枪如林！一股比尚结赞大军更加剽悍、更加混乱、也更加贪婪的野蛮杀气，如同实质的寒潮，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了龟兹废墟！

李琰的手，猛地按在了腰间那柄伤痕累累的“破虏”刀柄上。冰冷的触感传来，也压下了心头瞬间的惊涛。他的目光扫过城下严阵以待、但人数稀少的守军，扫过远处炉火依旧的匠作营，最后落在那三道刺破苍穹的烽烟上。

“传令！”李琰的声音冰冷如铁，穿透了越来越近的铁蹄轰鸣，“全军！登城！备战！”

“弩手上弦！礌石滚木就位！”

“火器坊！阿土！将所有‘飞雷’、‘雷火箭’（阿土对空中爆炸版的命名）运抵西、南城墙！听号令发射！”

“陈铁匠！守住矿区！那是安西的命！”

“裴十三！游骑收缩！固守城垣！告诉兄弟们——”

李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在血色黄昏之中：

“沙陀群狼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