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争暗斗（2/2）

“那就需要用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和他们进行‘沟通’。”

他转向穆勒。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和我们的‘外国盟友’商量商量。”

卡尔特意在“外国盟友”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阿尔布雷能用高卢人、约翰人、白头鹰来威胁他，他同样可以利用这些外部势力，来敲打国内那些不听话的势力。

穆勒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澜。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左耳上那枚不起眼的黑色耳钉，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微弱的光。

“明白。”

……

行动，在无声中迅速展开。

约翰娜动用了她所有的信息渠道，七个昼夜之间，所有受邀党派的资料，包括其领导人的性格弱点、财务状况、政治诉求，都巨细无遗地摆在了卡尔的办公桌上。

维尔纳则用他一贯的雷霆手段，确保了第二天柏林乃至全国的舆论风向。

《告汉斯全体国民书：为了统一与未来，建立最广泛执政联盟》的论文，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社会民主党的党魁，赫尔曼·鲍尔，是一个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的现实主义者。

当他看到报纸时，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政治博弈方式，己经结束了。

卡尔的邀请电话，在报纸发行的半小时后准时打来。

“鲍尔先生，为了汉斯的未来，我需要你的支持。”

电话那头的声音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鲍尔看着窗外广场上，那些高举着人民共和党旗帜，情绪激昂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洪流。

“卡尔先生，社会民主党，愿意加入执政联盟。”

他没有提任何条件。

因为他知道，在洪流面前，任何讨价还价的行为，都显得愚蠢且无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鲍尔一样识时务。

国家保守阵线的领袖，弗里茨·施密特克，一个固执的老派容克贵族，在自己的庄园里，将那份刊登着卡尔论文的报纸，狠狠地摔进了壁炉。

“狂妄的下士！（表明卡尔只配当一个下士，不是说卡尔真当过下士）他以为他是谁？凯撒吗？”

施密特克在电话里对着卡尔咆哮。

“我们国家保守阵线，绝不会与一个背叛了传统的煽动者为伍！你休想得到我们的支持！”

“是吗？”

电话那头的卡尔，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施密特克先生，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希望你未来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施密特克气得浑身发抖。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他的几个最重要的政治献金来源，那些与约翰人和白头鹰银行家有密切生意往来的大工业寡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宣布中断对国家保守阵线的一切资助。

紧接着，一份关于他利用职权为家族牟利的详细调查报告，匿名出现在了税务部门与检察院的办公桌上。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卡尔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份名单。

社会民主党、中央党、人民党……一个个党派的名字后面，被他用红笔打上了勾。

而国家保守阵线、自由工人同盟这几个名字，则被他用黑色的笔，重重地画上了一个叉。

他知道，与阿尔布雷的斗争，与旧世界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场拉锯战，会很漫长。

但他有的是耐心。

蛰伏的雄狮，需要的只是等待一个最佳的扑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