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取缔红色党派（2/2）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阿尔布雷正用一枚银质的小勺，优雅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卡尔，这位年轻的总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取缔一个合法政党？将所有工会收归国有？”

阿尔布雷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的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卡尔，这不是改革，这是独裁。议会不会通过，总统先生不会签署，人民更不会接受。”

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在规劝一个行差踏错的晚辈。

卡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阿尔布雷先生，你认为，如果红色党派上台，他们会保留议会，还是保留你的庄园？”

阿尔布雷的动作僵住了。

“这只是危言耸听。”

“是吗？”

卡尔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约翰娜连夜整理的情报。红色党派己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一旦他们认为时机成熟，就会在三大工业区同时发动武装暴动。他们的名单上，第一个要清算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布莱曼总统。”

卡尔的目光落在了阿尔布雷的脸上。

“是您，以及您所代表的，所有旧时代的体面人。”

阿尔布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拿起那份文件，手指微微颤抖。

文件上的内容，详尽到人名、时间、武器数量，真实得让他脊背发凉。

真假阿尔布雷并不是很在乎，但红色党派的实力绝对可以被反映出来。

“所以，您有两个选择。”

卡尔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在议会里，支持我，通过法案。我们一起将这颗毒瘤彻底铲除，汉斯会迎来稳定，您的财富和地位也能得到保全。”

“或者，反对我。眼睁睁看着国家陷入内战，然后让那些举着红旗的暴民，冲进您的办公室，用对待沙皇的方式，来对待您。”

阿尔布雷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看到了卡尔眼中的决绝。

那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最后通牒。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控制的政治盟友，他是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猛兽。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阿尔布雷默认了卡尔的行为。

当天下午，白头鹰大使馆。

会客室里，威尔逊司长靠在沙发上，他那张以沉稳著称的脸上，此刻也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另一份文件。

一份由约翰娜精心“炮制”过的，关于汉斯经济崩溃可能性的评估报告。

“总理先生，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提供新一轮的紧急贷款，贵国……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苏维埃？”

威尔逊的语气带着几分外交官特有的嘲讽。

卡尔坐在他对面，神态自若。

“司长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汉堡的骚乱只是一个开始。人民没有工作，没有面包，他们就会选择任何一个能给他们虚假承诺的人。而红色党派，最擅长这个。”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即将推行一系列法案，稳定国内局势。但这需要钱，大量的钱。用来整顿工业，提供就业，安抚民心。”

“否则，我的努力将毫无意义。等到了那个时候，贵国在汉斯的数百亿投资，恐怕就只能去和莫斯科的同志们去谈了。”

威尔逊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但他更清楚，这份威胁背后，是真实存在的风险。

一个倒向红色的汉斯，对整个西方世界来说，都是一场无法接受的噩梦。

“您需要多少？”

威尔逊的语气变得严肃。

“这不是我需要多少。”

卡尔靠回沙发里，重新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而是贵国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利益，支付多少保险金。”

他看着威尔逊，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贷款。我需要你们开放市场，降低关税，解除部分技术封锁。我要让汉斯的工厂重新转动起来，让汉斯的工人有事可做。”

“只有这样，和平才能真正到来。对汉斯，也对你们。”

威尔逊沉默了。

他需要向国内汇报。

但他的首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己经把所有的路都算死了。

他们没得选。

就像卡尔自己，在总统宝座和总理权杖之间，没得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