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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虎伥·上篇(2/6)
“啊——!”角落里的幼弟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风和怪声吓得尖叫起来,拼命往哥哥怀里钻。
另外三个少年也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牙齿格格作响。.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父王…父王!又来了!鬼!鬼又来了!”一个少年带着哭腔喊道。
朱济熺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虚弱得不听使唤,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发出怪声的气孔,枯瘦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闹鬼”,每一次都伴随着更深的折磨和屈辱。
朱美圭强忍着眩晕和恐惧,转过身,背靠着墙壁,将幼弟护在身后。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气孔的方向。他经历过更深的绝望——几个月前,他几乎被活活饿死。那时,他恍惚中不止一次“看”到一些东西。此刻,那细微的呜咽声,似乎唤醒了他濒死记忆中的某些片段,一种冰冷的、粘稠的、带着腥气的恶意…比门外那些护卫的狞笑更加真实,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不是鬼…”朱美圭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寒意,“是…别的东西…在哭…在恨…”
他的话让屋内的寒意更重了几分。朱济熺看着长子那异常明亮又异常空洞的眼神,心中猛地一沉。他想起了美圭那次濒死后的胡话,想起了王府里那些关于“饿鬼附体”的恶毒流言。
阴风呜咽着,在狭小的囚室里盘旋。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却并未消失,仿佛潜伏到了更深的阴影里,等待着下一次的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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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酷热稍减,但空气中的燥意和尘土气息依旧浓重。太原城西,靠近汾河残水的一处破败龙王庙前,人头攒动。龙王庙早已荒废多年,泥塑的龙王像残破不堪,彩漆剥落,露出里面灰黄的泥胎。然而此刻,庙前空地上却搭起了一个简陋的高台。
新任晋王朱济熿一身素色锦袍,端坐在高台中央的楠木太师椅上,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身后站着几位王府属官和本地几位有头有脸的乡绅耆老。高台下方,黑压压跪满了从城中各处汇聚而来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黄肌瘦,神情麻木而绝望。他们是被强征来“观礼”的。
台前空地上,几个穿着破烂法衣、脸上涂着油彩的“法师”正手舞足蹈,绕着中央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跳着怪异的舞蹈。他们挥舞着桃木剑,摇着破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时而高声呼喝,时而伏地叩拜。篝火旁,几个同样穿着古怪的人,正费力地将几只瘦骨嶙峋、不断哀鸣的猪羊拖向火堆——这便是今日的“祭品”。
“敕令!”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最华丽法衣的老法师猛地跳到台前,对着台下百姓和远处的汾河嘶声高喊,“四方龙王,河伯水神!速降甘霖,解我焦渴!今奉晋王千岁之命,献上三牲血食,涤荡妖氛!祈天悯人,速降甘霖!”
他话音未落,那几个助手便将挣扎的猪羊狠狠推向篝火!凄厉的惨嚎声瞬间刺破空气!皮毛烧焦的恶臭混合着血腥气猛地弥漫开来!
台下跪着的百姓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啜泣。有人不忍地别过头去,有人则麻木地看着,眼中只有对雨水的渴望。
朱济熿微微皱眉,随即又恢复了肃穆。他站起身来,走到台前,对着焚化牺牲的烟火和远处的汾河,深深一揖,朗声道:“孤王朱济熿,代天牧民。今太原大旱,赤地千里,黎民倒悬,皆因邪祟作梗,天心震怒!孤已严惩不肖,正本清源!今虔诚祷祝,献祭牺牲,恳请上苍开恩,龙神垂怜,速降甘霖,以解倒悬!”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将“邪祟作梗”、“严惩不肖”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他的话音刚落,高台侧后方,一个穿着王府低级管事服饰的干瘦中年人便扯着嗓子对台下百姓喊道:“都听见了吗?千岁爷说了!这大旱,都是因为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招来了灾祸!千岁爷仁德,已经替咱们除了祸根!现在诚心求雨,老天爷马上就会下雨了!还不快给千岁爷磕头谢恩!”
百姓们面面相觑,在王府护卫凶狠目光的逼视下,终于稀稀拉拉地磕下头去,参差不齐地喊着:“谢王爷恩典…求老天爷下雨…”
朱济熿满意地看着台下匍匐的人群,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挥了挥手,示意祭典继续。更多的“法师”加入了狂乱的舞蹈,铃铛声、呼喝声、火焰的噼啪声和尚未散尽的焦臭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荒诞而压抑的求雨图。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卷着黄沙,猛地扑向高台!吹得篝火忽明忽暗,火星乱飞,险些燎着了法师的法衣。那股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和腥气,与酷热的环境格格不入。
朱济熿被风沙迷了眼,狼狈地后退一步。他身边一个心腹护卫眼疾手快,急忙上前遮挡。
台下的百姓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邪风吹得东倒西歪,惊呼连连。混乱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风…邪性…怕不是…坟园那边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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