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名字的孩子（3/3）

了一丝生机。

张起灵紧盯着她的反应，首到确认她确实咽下，既未呕吐也未窒息，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松弛一线。他缓缓移开了手指。

林晓小嘴一瘪，委屈与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泪水在眼眶打转。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出声，只发出细细的、可怜兮兮的呜咽。

张起灵沉默地注视着她。片刻后，他再次用食指刮起一点糊状物，动作较之前沉稳了些，复又递到她唇边。

这一次，林晓虽依旧紧锁眉头，小脸写满抗拒，身体也微微后缩，但看着那根带着薄茧、沾着糊状物的手指，她没有再拼命躲闪。她闭上眼，如同面对世间最苦涩的汤药，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悲壮，极其缓慢地、微微张开了小嘴。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将糊状物抹入她口中。

“咕……” 又是一次艰难的吞咽。

就这样，在昏暗的岩洞中，借着幽蓝火苗的微光，一个沉默如亘古玄冰的男人，用他那柄沾染过无数鲜血的黑金古刀和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笨拙而固执地，一点点将那难以下咽的“糊糊”，喂给了一个脆弱又惊惧的小生命。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婴儿委屈的呜咽与男人专注而沉默的凝视。空气里弥漫着糊状物的古怪气味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悲壮的温情。

当容器中那点可怜的糊状物终于喂尽，林晓己累得连呜咽的力气都丧失殆尽，小脸皱成一团，昏昏沉沉地睡去。胃中那点微弱的暖意，似乎让她冰冷的身躯恢复了一丝生气。

张起灵望着空了的容器，又看向怀中再次沉睡、但脸色似乎微有好转的婴儿。他沉默地清理了容器与刀尖，而后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调息。连续失血与巨大消耗带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亟需恢复。

岩洞中，只剩下燃料块燃烧的噼啪声与婴儿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张起灵闭目养神，警惕因疲惫而略微分神的刹那——

他胸前紧贴婴儿襁褓的背包内侧，那个装着银灰色金属胶囊的小口袋里，那枚冰冷的胶囊，其光滑的表面，悄无声息地、如同呼吸般亮起了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幽绿色光点！这一次，不再是瞬息即逝，而是如同心脏搏动般，保持着一种稳定的、缓慢的脉冲节奏！

幽绿的光晕透过背包布料，在昏暗的岩洞里投下微弱却无比瘆人的绿光，恰好映在张起灵紧闭的眼睑上，也笼罩着他怀中熟睡的小小生命。

更为诡谲的是，在岩洞深处，那些曾被婴儿哭声引动、闪烁过幽绿光泽的古老岩壁纹路，其最深处的石质，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召唤，也同步亮起了同样节奏的、微弱的幽绿光芒！恍若一头沉眠万载的古老凶兽，悄然睁开了它冰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