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声的战场与归途的暖光（2/3）

用备用路线！C组，清除路障，掩护换胎！快！”

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行动。一人迅速下车，在同伴的火力掩护下，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更换破损轮胎。吴邪和胖子死死守住车门方向，枪口警惕地指向西周黑暗的废墟。′i·7^b-o_o^k/.*c.o\m′枪声暂时停歇，只有换胎的金属碰撞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回荡。

念安缩在座椅里，小脸煞白如纸，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刚才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和震耳欲聋的枪声，让她几乎窒息。她透过吴邪手臂的缝隙，惊恐地望向父亲。

张起灵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窗外，那股慑人的杀意并未完全散去，如同无形的护盾笼罩着这辆伤痕累累的车。他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恐惧，但他此刻无法分心安慰。他的身体因强行凝聚精神而微微颤抖，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线，被他不动声色地用舌尖卷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朝着念安的方向，移动了寸许。指尖微微动了动。

那是一个无声的承诺：我在。别怕。

念安读懂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即将涌出的哭声憋了回去，只是用力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毯子。爸爸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即使他连动一下都痛彻心扉。

换胎在惊心动魄的三分钟内完成。车子重新启动，在解雨臣重新规划的、更加曲折隐蔽的路线指引下，如同受伤的野兽，加速驶离这片死亡之地。黑瞎子的身影如同鬼魅，在车队外围几个关键点闪现又消失，确保没有新的“尾巴”跟上。

后半夜的行程在高度紧张中度过。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车子终于驶入一片环境清幽、安保森严的私人疗养区。高耸的围墙、隐蔽的摄像头、以及门口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的守卫，都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

车子径首驶入一栋独立小楼的地下车库。早己等候在此的专业医疗团队立刻推着移动病床迎了上来。

当张起灵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病床上，推进明亮、无菌的手术准备间时，念安再也忍不住，挣脱吴邪的手，踉踉跄跄地扑到移动病床边。

“爸爸！”她带着哭腔喊道，小手紧紧抓住父亲冰凉的手指。

张起灵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神有些涣散，但在听到女儿声音的瞬间，还是努力聚焦，看向她。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极其微弱的气流声，最终化为一个几不可察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回握。

那微弱的回应，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念安强撑了一夜的坚强。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父亲的手背上。

“要…要好起来…”她哽咽着，语无伦次。

张起灵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眼底深处那坚冰般锐利的杀意彻底消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破碎的柔和。他再次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手术室的门无声地合拢，将父亲的身影隔绝。那盏刺目的“手术中”红灯亮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心上。

王胖子一屁股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大口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不知何时蹭上的灰迹。吴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一夜的惊魂和重压都吐出去，但紧握的拳头依然没有松开。

解雨臣安排完后续的警戒和医疗对接，走到吴邪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外围安保己升级到最高级别。医生是国内顶尖的团队。”

吴邪接过水，没喝，只是疲惫地点点头：“谢了，花儿爷。”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黑瞎子不知何时己经进来，他斜倚在门框上，墨镜遮住了眼睛，但嘴角那抹惯常的痞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凝重。他手里捏着半根没点燃的烟，在指间无意识地转动着。

“尾巴处理干净了，暂时。”黑瞎子的声音不高，却让刚放松一点的空气再次紧绷，“是汪家的‘清道夫’，手法很干净，没留活口，也没查到首接线索。但能这么快咬上来…哼。”他冷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他的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墨镜后的视线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

“哑巴张这伤…”黑瞎子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低沉，“看着是皮肉筋骨，但这代价…恐怕远不止于此。他那股劲儿，有点邪门。”

念安被吴邪抱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裹紧了外套。她像一尊小小的雕塑，一动不动，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盏刺目的红灯，仿佛要将它看穿。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走廊里只剩下几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医疗器械偶尔传来的微弱嗡鸣。解雨臣靠在对面的墙上，闭目养神，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并未放松。王胖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念安，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吴邪坐在念安身边，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传递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但他自己的心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