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声的战场与归途的暖光（3/3）

同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他想起小哥在终极之地爆发时的眼神，想起他挡在念安身前那决绝的背影，想起他此刻无声无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还有黑瞎子那句“代价恐怕远不止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还算平稳。

吴邪、胖子、解雨臣立刻围了上去，念安也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紧张地抓住吴邪的衣角。

“医生，怎么样？”吴邪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医生环视众人，目光在念安紧张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手术本身很成功。粉碎的骨头己经复位固定，内出血点彻底处理了。生命体征暂时平稳。”

众人悬着的心猛地一松，王胖子甚至低低地“嘿”了一声。

但医生的下一句话，又将他们的心提了起来：

“但是…伤者的情况非常特殊。他的身体遭受了远超常理极限的冲击，细胞层面的损伤很严重，尤其是…神经系统的负荷极大。失声的问题，根源可能在这里，恢复…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无法保证效果。”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更关键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处于一种…极度的‘枯竭’状态。我们检测到他体内某些关键的生命活性物质水平低得异常，像是被…强行透支抽空了。这会导致他的恢复速度极其缓慢，抵抗力极差，任何感染都可能致命。而且…”

医生看向解雨臣和吴邪，语气凝重：“这种枯竭状态的原因，我们目前无法解释。它超出了常规医学的范畴。需要密切观察，做好长期护理和…面对未知并发症的心理准备。”

枯竭…透支…无法解释…

医生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希望。原来黑瞎子感觉到的“邪门”，是这种深入骨髓的衰竭！

张起灵被推了出来。他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着监测仪器。脆弱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沉默如山的形象形成令人心碎的对比。

念安挣脱吴邪的手，扑到移动病床边，小手颤抖着，想碰碰父亲的脸，又怕惊扰到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吴邪、胖子、解雨臣看着病床上的人，沉默无言。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那盏红灯虽然熄灭了，但笼罩在张起灵身上的未知阴影，以及那沉重的、无法言说的代价，才刚刚显露出它狰狞的一角。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念安固执地守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像一只守护着受伤巨兽的幼鸟。她看着父亲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想起昨夜他无声的守护和那个艰难的回握。

“枯竭”…“无法解释”

这两个词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头。爸爸到底付出了什么？仅仅是身体的重创吗？那个在终极之地爆发的、如同燃烧生命般的力量…难道代价就是这种缓慢的、无声的…消逝？

窗外，天色己经大亮，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在病房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温暖的光带。但这光明，却无法驱散念安心中那不断蔓延的、冰冷刺骨的恐惧阴影。未知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病房上空，也压在每一个守护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