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十王司的梦，该醒了（1/2）

（观礼台上，六司高层看着下方涌动的人潮）

“嘿，”一位工造司的代表指着人群中一片格外醒目的区域，语气复杂，“没想到他们……真穿着花衣服来了。¨3￠8+k+a·n+s\h·u′.*n!e\t-”

英鹰音生前曾对许多亲近之人留下过这样古怪的话：“参加葬礼时，你们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穿颜色鲜艳的红衣服或花衣服，要兴高采烈、满面春风地来到这里，然后大大方方地上台去表达自己的思念，让你们去世的亲人放心，相信你们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活得很好。”

此刻，在无数身着素衣、神情悲戚的人群中，以镜流和十王司全体判官为首的一群人，显得格外不同。镜流褪去了惯常的战裙，罕见地穿上了一身剪裁精良、暗绣流云纹的淡紫色礼裙，发髻间簪着一支点翠凤钗，脸上薄施脂粉，尽力维持着平静。

寒鸦、雪衣等十王司核心成员，也一改往日阴森肃杀的玄黑判官服，换上了各自压箱底的最华美、最光鲜的衣裳——或锦缎，或云纱，色彩或明丽或沉稳，无不精心打理。

她们的脸上，没有嚎啕痛哭，只有一种近乎倔强的平静，一种努力将悲伤深埋、只展现出“活得很好”的坚强。.q!i`s`h′e\n/x·s..!c,o_m·他们正是那些真正被英鹰音庇护过、拯救过、改变过命运的人，他们以这种方式，应承着老登生前的嘱托，向他做最后的告别。

水晶棺旁，一位年轻的十王司女判官低声对同伴诉说：

“我一出生就被原生父母遗弃在废弃洞天的垃圾堆旁……是大人把我捡回去，是十王司把我养大。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父亲。”

她的声音哽咽，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只是没想到，他仅仅只是……出了一趟差……竟成了永诀。”

或许在外人眼中，英鹰音是集刻薄、霸道、不近人情于一身的“老登”。但在这些被他从深渊边缘拉回、给予新生的人心中，他就是值得他们像仰望帝弓司命一般敬爱的存在。

葬礼期间，寒鸦曾单独来到镜流身边，低声开口——

“镜流大人，”寒鸦的目光没有离开水晶棺中那尊栩栩如生的人偶。

“有件事，我隐瞒在心中多年，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其实，我很嫉妒您。嫉妒您能以妻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大人身边。^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但……我也很感激您。感激您能陪在他身边，让他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有过一段幸福时光。”

若非情根深种，寒鸦又怎会甘愿配合老登玩那些在外人看来“不成体统”的“换装游戏”？

“吾亦然。”雪衣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的质感，却蕴含着同样的情感暗流，“有此心思者，绝非仅吾与小妹二人。”

这对姐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曾心甘情愿地陪着那位“老登”胡闹过一阵。

她们并非没有挣扎，只是尚未愚蠢到去赌自己与镜流在英鹰音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

“不过，终究是……错过了吗？”寒鸦的声音低如蚊蚋，带着一丝不甘的苦涩，“明明我们都暗自打算着，等到镜流大人走……之后，再……”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寒鸦、雪衣，以及其他几位有着同样隐秘情愫的女子，默默地将手中的风信子（花语：哀悼与无法实现的爱恋）轻轻放在水晶棺旁。

她们的爱恋或许从未明确宣之于口，也从未得到回应，但那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心意，却是真实的。在外界对英鹰音与镜流婚姻的非议中，她们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十王司高阶判官在私人笔记中写道）

“镜流很惨？被胁迫？那我更惨！你们总说她身不由己，可我……连被胁迫的机会都没有！我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需要用命去拼！”

寒鸦事后回忆那段岁月时，曾说过——

“下属不能嘟上司嘴？呵，规矩我比谁都懂。但我更懂大人的喜好。旁人只看到‘不知廉耻’，我却看到‘上位机会’。你否决的不是情趣，是你自己的参赛资格。也许真正不懂情趣的是我，但该学习如何抓住机会的，是你。你以为你走在‘正常’的道路上，其实你是亲手把自己关在了赛道之外，连起跑的资格都放弃了。”

而英鹰音的离去，对于十王司而言，留下的不仅是哀思，更是权力的巨大真空和汹涌的暗流。

“人走茶凉……”寒鸦望着远处那些在葬礼上假惺惺抹泪、葬礼后便蠢蠢欲动的政敌代表，声音冰冷，“仙舟……怕是要变天了。”

失去了英鹰音这棵参天大树和最强硬的后盾，十王司再也无法维持那套令行禁止、权倾仙舟的“英鹰音模式”。来自各方势力的反扑与制衡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

尽管在民众心中，十王司的威望依旧如日中天，但在内部高层眼中，十王司己是元气大伤，风雨飘摇。

“他们也就只敢在大人的尸骨未寒时才有动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