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天道伦常（2/2）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被死亡一点点吞噬！

【警告！警告！宿主！！！】

【立刻停止你的能量运转！】

【检测到宿主试图干涉目标生命本源衰亡进程！】

【目标：陈素芬，状态：自然寿元耗尽，三魂七魄即将离体！】

【宿主，这是天道伦常！不能轻易改变！】

【宿主若强行逆转生死，等同于篡改天命！会引起因果反噬，首接作用于宿主自身！】

【这样，宿主你的寿命值将被大量、不可逆地扣除！扣除量将远超宿主所延长的目标寿命！极可能瞬间清零！】

【宿主，停下！你会死的！】

系统的警告冰冷而残酷。

他体内的九幽之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住，无法调动分毫。

“我……”余烬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眼前紧紧抓着自己、泪流满面、被浓郁死气包裹的老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痛苦瞬间将他淹没。

他拥有足以对抗怨灵邪魅的力量，可以封印百年画魅，可以救下周清教授，却无法……无法帮这个给了他最初温暖和庇护的老人！

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生命的终点！

这种无力感，比任何强大的敌人带来的压迫都要沉重百倍！

“小烬？怎么了孩子？”陈素芬似乎感觉到了余烬瞬间的僵硬和沉默，她止住了哭泣，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担忧地看着他。

“是不是……是不是我抓疼你了？还是……你看我这地方太破，嫌弃了？”老人的语气带着一丝卑微的忐忑。

“没有！院长妈妈，没有！”余烬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翻江倒海的苦涩和无力，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只是……太久没回来，看到您太高兴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扶着老人，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搪瓷碗，温声道：“外面风大，您身体不好，我们进屋说。我还给您带了点东西。”

“好，好，进屋，进屋！”陈素芬被余烬的笑容安抚了，脸上重新绽开喜悦，紧紧拉着他的手，仿佛怕他跑了似的，颤巍巍地转身往屋里走。

大黄又叼起大棒骨，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余烬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余烬扶着老人走进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鼻尖萦绕着旧家具、药品和老人身上特有的一种暮年气息混合的味道。

他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感受着她枯瘦手臂传来的微凉体温，以及那挥之不去的、浓重的死亡气息。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扶着老人的手也稳稳当当。

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