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九 章 各方反应（3/4）

马来绿教

柔佛州，9位苏丹刚争执完独之后各自利益的划分，最终确定：“九位苏丹组成"统治者会议"（Majlis Raja-Raja），每五年选举一人担任国家最高元首（Yang di-Pertuan Agong），另一人任副元首。

会议室的黄铜吊灯在雕花穹顶下摇晃，将十七世纪荷兰殖民风格的长桌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阿布巴卡摩挲着镶嵌珊瑚的匕首柄，皮革手套下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诸位请看——"他突然掀开墙上的麻布，露出标注着血红箭头的半岛地图，"暹罗的战象部队己经推进到北大年府边境，三天前我们的清真寺在佛历钟声里化作焦土。"

玻璃市苏丹猛地拍案：“这些红袍僧侣在效仿当年阿瑜陀耶王朝的暴行！我们的教胞正在湄南河畔被绑上柴堆，这是绿教与佛塔的殊死之战！"

吉打州苏丹转动着祖母绿戒指，眼尾的皱纹里盛满忧虑："去年英国人撤离时，带走了半岛半数的枪炮。如今暹罗人用的是法国教官训练的新式洋枪队，我们仅凭弯刀和长矛..."话音未落，霹雳州苏丹的铁杖己重重杵在柚木地板上："所以才要倾巢而出！三万人的弯刀阵，就算填也要填平他们的火枪壕沟！"

吉兰丹苏丹苦笑一声，掀开褪色的锦袍下摆："看看我这身三年没换的朝服，连给战马钉掌的银子都凑不出。"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却在即将入口时重重摔回桌面上，哎！空着肚子的战士，连暹罗寺庙的铜钟都敲不响！"

会场陷入死寂，唯有墙角的座钟滴答作响。槟城商会代表陈锦堂轻叩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座苏丹："南洋华人银行可提供三个月的粮草贷款，但需要书面承诺——"他从紫檀木匣取出了一纸协议，"独立后的关税协定里，华人商会要享有与马来贵族同等的贸易权”。

马六甲代表林清渊补充道："还有槟城港的自由贸易区，以及教育权..."话音被阿布巴卡突然爆发的怒吼截断："当我们的孩子正在被暹罗人割喉时，你们还在计较账本上的数字？！"只是一想到资金又开始底气不足了。

玻璃市苏丹突然按住阿布巴卡的肩膀，苍老的手掌传来令人镇定的温度："陈先生，我们愿以霹雳州的锡矿、吉打的橡胶林作抵押。"他转向其他苏丹，"但独立后的内阁，必须有华人议员的席位。"

窗外传来宣礼塔悠远的唤拜声，与远处隐约的佛号在湿热的空气里纠缠。阿布巴卡凝视着地图上不断扩大的红色区域，抽出匕首在泰南边境划出凌厉的弧线："明日破晓，集结令将传遍每个马来村落。这次，我们要让暹罗人知道——"被踩熄的星火，会在血泊里重生。"

巴达维亚

1956年8月底巴达维亚总督府会议室，柚木长桌被擦拭得锃亮，荷兰殖民时期遗留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晃动的光斑。当苏阿若总统推开雕花木门时，金属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副总统哈达扶着藤编椅把手起身，衬衫袖口蹭过桌面文件；外交部长鲁斯兰·阿卜杜加尼下意识整了整领带，金边眼镜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国防部长伊瓦·库苏玛苏曼特里腰间的牛皮枪套随着起身动作发出皮革摩擦声，这位参加过独立战争的老将指节叩在桌面上，留下月牙形的白印。

“总统阁下。"众人齐声问候，声音在高挑的穹顶下显得有些发空。

苏阿若摘下宽檐帽放在桌角，卡其色制服肩章上的金线刺绣在光影里浮动。他扫视着与会者："泰南的事情，诸位该都收到情报了。"总统的爪哇语带着独特的抑扬顿挫，指尖敲了敲红木桌面，"那些教胞派来的信使，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回话。"

哈达副总统率先起身，藤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恕我首言，阁下。"他两鬓的白发随动作微颤，"东帝汶的游击队还在山区活动，马都拉岛的骚乱刚平息半个月——我们现在就像走在火山口上。"老人从西装内袋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火柴擦燃的瞬间照亮他眼角的疲惫，"暹罗人在泰南清剿时，国际社会连眼皮都没眨，我们现在哪有精力管别人？"

外交部长鲁斯兰推了推眼镜，文件在他指间发出沙沙声响。"或许可以通过万隆会议的联络渠道。"他的声音带着文官特有的谨慎，"向曼谷方面递交照会，强调'宗教事务应通过对话解决'，同时联系阿拉伯联盟说明情况..."话音未落就被国防部长打断。

"够了！"伊瓦·库苏玛苏曼特里猛地捶了下桌子，桌上的咖啡杯溅出褐色液体。"上个月在苏门答腊北部，一个整团的士兵被当地人用砍刀缴了械！" 5万支援军半路被伏杀，这仇解不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这位将军脖颈上的刀疤因激动涨成紫红色，"北极熊送来的60万支步枪，有三分之一是二战时期的莫辛纳甘，子弹还不够每人打半匣！现在苏门答腊中北部全乱了，苏南的游击队趁着乱子把炼油厂都炸了！"他哗啦翻开牛皮文件夹，甩出一叠照片——焦黑的坦克残骸、被吊死在椰树上的士兵、燃烧的清真寺尖顶在暮色中如同火炬。

内政部长苏纳约盯着那些照片，喉结重重滚动。"更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