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凶穴二龙局（1/2）

大金牙重新戴上假牙，发动拖拉机。\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车斗里的破碗又开始叮当作响，王胖子抱着青铜印笑得合不拢嘴，胡八一却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山路，想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的话："龙骨现，必有大墓；玉蝉出，生人勿近。"

他攥了攥胸口的摸金符，那冰凉的触感突然变得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山脚下等着他们，就像这只汉八刀玉蝉，表面是祥瑞，底下却藏着千年的尸气。

拖拉机的灯光刺破夜幕，照亮路边一块歪斜的路牌，上面的字己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见"墓"字的右半边，在夜风里晃悠，像个滴血的钩子。

王胖子打了个哈欠，把青铜印揣进怀里："金爷，到了沧州，咱能收着好玩意不？"

大金牙踩了脚油门，假牙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放心！只要你们眼睛够尖，别说好玩意，就是老祖宗的棺材板，咱也能给刨出来换钱！"

话音未落，车斗里的破铁锅突然发出"当啷"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敲了一下。

胡八一猛地回头，只见车斗里的啤酒瓶正在无风自动，瓶中的积水晃出诡异的波纹，映着远处黑山的轮廓，宛如一幅正在展开的墓穴剖面图。~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拖拉机的车灯在夜色里割开两道光柱，胡八一缩在车斗角落，军大衣领口磨得脖颈发痒。头顶的月亮圆得像块刚出锅的糖饼，清辉泼在两侧山脊上，墨黑的山影随车轮滚动向后退去，宛如蹲伏的巨兽甩动鬃毛。路旁河沟里水声潺潺，月光落进浅水处，碎成满沟银鳞，跟着车辙往前流淌。

"停——”

大金牙突然踩下刹车，拖拉机在土路上犁出两道深痕。胡八一怀里的罗盘突然指针急转，天池水纹剧烈晃动，他下意识攥住针柄，铜壳在掌心里沁出凉意。山坳里的风带着潮气涌来，吹得车斗里的破碗叮当作响，王胖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草堆里坐起来："咋了金爷？压着狗了？"

"别吵！"

胡八一蹲下身，罗盘天池里的金针定在子癸之间，微微震颤。他抬头望向山坳深处，只见两侧山梁如青龙白虎般环抱，前方河沟蜿蜒如带，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你们看这地势——左青龙右白虎，前有流水如襟带，后靠玄武来龙长，典型的'环抱有情'格局。?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大金牙的假牙在月光下闪了闪，慌忙凑过来："老胡你是说...这儿有坟？"王胖子一骨碌爬起来，中山装补丁蹭着车斗铁皮："真有墓？在哪儿呢？咱们快刨！我带了洛阳铲！"

他说着就要去翻工具箱，胡八一一把按住他胳膊："急啥？风水好未必有墓，就算有也得先定穴位。"

罗盘指针突然猛地一跳，指向东南方山梁。

胡八一顺着针尖望去，那道山梁尽头隆起个馒头状的土包，月光下像块被啃过的窝头："看见那山包没？形如覆斗，又是龙脉结穴处，十有八九是个古墓。"

他站起身时，军靴踩碎了脚边一块陶片，断面露出青灰色胎土，隐约有绳纹。

"我的亲娘！"

王胖子搓着手在车斗里兴奋的打转，"金爷你听见没？覆斗形！那岂不是跟朝阳区的老山汉墓一个样！发了，我们发了"

大金牙却掏出翡翠烟嘴猛嘬一口，烟锅里火星明灭："先别急着下结论，万一是个乱葬岗呢？"他话虽这么说，眼神却首勾勾盯着东南山梁，金牙在夜色里泛着贼光。

"得爬上去看。"

胡八一将罗盘揣进挎包，"站得高才能看清龙脉走势，分金定穴得看'龙、穴、砂、水、向'。"

“爬哪里？”

胡八一指了指右侧最高的山峰，那山尖首插夜空，半腰处有片裸露的岩石，在月光下白得像块骨头："就爬那座山，站在山顶就能看见整个山坳的风水格局。"

找了个偏僻地方藏好拖拉机，三人各自带了一节洛阳铲当登山杖，踩着碎石往山上爬。

夜风裹着草屑往衣领里钻，王胖子扛着洛阳铲走在最前面，鞋底打滑差点滚下去："金爷你说，这要是汉墓，得有多少宝贝？金缕玉衣？青铜鼎？"

大金牙跟在后面首喘粗气，军大衣扣子崩开两颗："胖爷，小点声！你不怕引来狼？"

胡八一落在最后，手指摸着岩壁上的苔藓。这苔藓呈暗红色，跟他在野人沟见过的"血苔"极为相似，指尖一捻，竟染了点淡淡的红痕。他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望向山顶，只见那块白岩石旁斜插着根枯枝，枝桠上挂着片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地膜，在风里飘得像面招魂幡。

爬到半山腰时，王胖子突然低呼一声："老胡你看！"他用洛阳铲指着脚下——腐叶土里埋着半截石条，石条边缘刻着浅槽，明显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胡八一蹲下身，指甲刮去石条上的泥土，露出里面的青灰色石质，跟刚才车斗下的陶片胎土颜色一致。

"是墓道封石。"

胡八一站起身，罗盘指针在胸口剧烈晃动，"看来确实有墓，而且就在这山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