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雷显明的博学（1/2）

胡八一握着登山杖，杖尖无意识地戳着地面。￠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他想起雷显明说过的“卫星图”“NASA实验”“《科学》杂志”——这些词汇像无形的权杖，将科考队的话语权牢牢握在手中。而他自己那些来自《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知识，在雷显明精密的科学解释面前，显得像老掉牙的故事。

距雷显明地图上标记的“日记遗失点”还有800米时，暴风雪突然袭来。

“快！凿冰窖！”雷显明的声音被风撕碎，他用冰镐在冰壁上画出矩形，“长宽各三米，深度两米，顶部留通风口！”

众人抄起冰镐开挖，冰屑飞溅。胡八一注意到，雷显明选的位置，冰面下隐隐透出黑色。他趁搬冰块时凑近，用冰镐刮了刮——黑色片岩露了出来，表面有细密的金色斑点。

“别碰！”雷显明突然抓住他手腕，“这是含硫铁矿的片岩，会刺激‘火瓢虫’亢奋。”他的脸色罕见地严肃，“二十年前，雪莉杨父亲的队伍就是在这种岩层附近遇袭的。”

雪莉杨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托人查过当年的气象档案，”雷显明松开手，从背包掏出个密封罐，“里面是消防用的磷酸铵盐粉末，遇火能生成惰性气体。?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他看向胡八一，“胡队长，你当年在昆仑山见过的‘火瓢虫’，是不是接触到这种岩石后变得活跃？”

胡八一的心沉了下去。记忆中那场噩梦般的夜袭，确实发生在类似的黑色岩坡下。他看着雷显明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胖子，你带两人去收集雪块砌墙；陈教授，守着电台联系基地；雪莉杨，检查所有防水布是否漏风……”

冰窖搭好时，风雪己变成豌豆大的雪粒。雷显明用登山杖撑起一块防水布当门帘，又在角落用酒精炉加热罐头：“今晚别睡死，每两小时换班值夜。”他忽然从帆布包底层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页泛黄的英文手稿，“这是我托人从大英博物馆复制的怀特日记片段，上面画着……”

“你有日记？”雪莉杨失声问道。

“只有片段，”雷显明将手稿递给她，“完整的那本，据说是被苏联地质队拿走了，后来流落到你父亲手里。”他指着手稿上的素描，“看这标记，三角符号旁边的黑色片岩，下面就是‘九层妖楼’的入口。¨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胡八一凑过去，只见纸上用钢笔歪歪扭扭画着座金字塔形建筑，周围环绕着类似火焰的图案。雷显明用罐头刀指着图中一角：“怀特笔记里写，他在这里看到‘会飞的火珠’，但用中国的‘黑驴蹄子’（他写错了，应该是硝石）能暂时压制。”

“硝石？”胡八一皱眉，“你说火瓢虫怕水，跟硝石有什么关系？”

“硝石溶于水吸热，能瞬间降温，”雷显明收起手稿，“当年苏联人试过用液态氮，但运输不便。我们带的高压水枪，其实是装了硝酸铵溶液。”他看向冰窖外肆虐的风雪，“等雪停了，往下挖三米，就能看到妖楼的第一层石砌结构。但记住——千万别碰任何带金色斑点的岩石。”

夜里换班时，胡八一接过雷显明递来的热可可，望着他眼底的血丝：“雷老板，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做古董生意，总得什么都要懂点,毕竟东西来自天南地北，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卖个客户”雷显明笑了笑，却没首视他的眼睛，“再说，帮雪莉杨小姐找日记，也是积德行善。”他裹紧外套，“下半夜可能有冰崩，让队员们把安全绳拴在冰锚上。”

胡八一握着温热的金属杯，听着冰窖外风雪呼啸，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呻吟的冰川低频声响。雷显明那些看似科学的解释，此刻在他心里泛起一丝寒意——硝石溶液、卫星地图、苏联实验……这个男人知道的，似乎远比他说的要多。而那本怀特日记，以及即将出现的九层妖楼，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冰窖角落的酒精炉发出“嘶嘶”声，映着雷显明低头研究地图的侧脸，他手指在黑色片岩标记处轻轻敲击，像在敲一扇通往未知的门。胡八一握紧了腰间的摸金符，忽然觉得，比起昆仑山的风雪和火瓢虫，这个掌控着所有知识与工具的雷显明，才是最难以捉摸的存在。

昆仑山南麓的营地静卧在巨大的山影之下，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帐篷内，烛火摇曳，将陈教授佝偻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帆布壁上，像一尊沉思的古佛。他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柄黄铜镶边的放大镜，镜片紧紧贴着摊开的《西夏-汉文国书对照册》第七页。朱砂笔圈注的“嵬名”二字在烛光下红得刺眼，蝇头小楷注解着元昊称帝诏书的繁复格式，字字如金。

这份“西域文化大礼包”，是韩淑娜在精绝科考队出发前，受雷显明所托转交的。当时只觉得是富商的慷慨附庸风雅，此刻，陈教授却感到纸页重若千钧。

这七百个被补全的西夏文字，不是简单的填补空白，它们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捅开了《天盛改旧新定律令》中关于畜牧交易、税赋、纠纷调停的整套严密律法体系。去年宁夏考古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