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险的投民状（5/5）

巴，而是将一件东西——一块沾着血迹、却明显是崭新材质的深蓝色毛巾——丢在了她面前的污水中。

“擦干净。”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探究，多了几分……如同主人对捡来的、刚学会叼回猎物的流浪狗般的……施舍和确认。

“以后，跟着我。场子里有人伤了病了，你来弄。”桑拓的语气平淡，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做得好，有饭吃。做不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具新鲜的尸体，意思不言而喻。

林晚的身体依旧在“抖”着，她看着污水里那块深蓝色的毛巾，像是看一块烧红的烙铁。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理解了桑拓的意思，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的卑微，伸出那双沾满血污、污泥和……刚刚间接参与了一场谋杀的手，颤抖着，捡起了那块毛巾。

她用毛巾，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擦拭着自己脸上和手上的血污。泥水和血水混合着，在深蓝色的毛巾上晕开肮脏的痕迹。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己经脱离了躯壳。

桑拓看着她擦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掌控欲的笑容。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花蛇吩咐道：“给她找个地方住。就在后面杂物间边上那个空屋。以后，她就是场子里的‘赤脚医生’了。”

说完，他不再看林晚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小屋。

花蛇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拿着脏毛巾发呆的林晚，不耐烦地踢了踢旁边的垃圾袋：“哑巴！听见没？算你走狗屎运！以后跟着拓哥混！起来！带你去你的狗窝！”

林晚像是被惊醒，身体又是一“颤”，慌忙“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低着头，紧紧攥着那块肮脏的毛巾，如同攥着自己刚刚签下的、沾满鲜血的卖身契。她踉跄地跟着花蛇走出房间，背影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单薄、佝偻，充满了底层人的卑微和麻木。

只有在她低垂的眼帘深处，在那片刻意维持的、死水般的麻木之下，才有一丝冰冷的、如同淬毒匕首般的寒光，一闪而逝。

投名状己递。她终于用“价值”敲开了通往毒蛇巢穴的第一道缝隙。代价是手上沾染了洗不净的、属于恶人的血污，和灵魂深处又一道被冰封的裂痕。她不再是单纯的复仇者，而是深渊巢穴里，一个戴着“哑女医生”面具的……潜伏者。更危险的荆棘之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