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染的信任（2/4）

阿晚，”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试探，“听说你……手挺黑？上次二毛那血窟窿，是你给摁住的？”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迎上坎达那双在烟雾后闪烁着幽光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审视，有探究，更有一种赤裸裸的、逼迫她展现“价值”和“忠诚”的恶意！他是在逼她站队！逼她手上也沾血！逼她彻底沉沦进这黑暗的泥沼！

不！不行！林晚在心底无声呐喊。一旦动手，她就真的成了他们的一员！就彻底背叛了流淌在血液里的信仰和牺牲的亲人！

“怎么？哑巴了？还是……下不去手？”坎达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指捻动佛珠的速度加快，眼神变得危险。他旁边的两个马仔也停下了殴打，不怀好意地看向林晚，带着威胁的意味。空气瞬间凝固，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着林晚的神经。

吴老板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血污和泪水糊了满脸，绝望地看着林晚，那眼神像是在看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在看另一个即将落下的屠刀。

林晚的呼吸变得急促。大脑在高速运转，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但理智的冰冷声音更加强硬地压倒了情感：拒绝的后果是什么？被赶出“金孔雀”？失去唯一接近张彪线索的渠道？甚至……被坎达灭口？那U盘里的血仇怎么办？岩坎叔和阿哲的牺牲怎么办？所有的忍耐和伪装都将前功尽弃！

血债……必须血偿！为此……她可以坠入地狱！

一个冰冷、坚硬、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决心瞬间在她灵魂深处凝结！所有的挣扎、痛苦、软弱被瞬间冻结、压缩，化为最纯粹的、带着毁灭意志的复仇之火！她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从最初的恐惧挣扎，迅速褪去所有温度，变得空洞、死寂，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k?a*n^s`h-u_y.e~.￠c*o?m_

她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动作有些僵硬，像一具被线操控的木偶。她没有看坎达，也没有看地上的吴老板，目光仿佛穿透了包厢华丽的墙壁，投向某个虚无的、充满血色的远方。

她走到茶几旁，没有理会果盘，目光落在了一个空了的、厚底玻璃威士忌杯上。杯子很沉，边缘厚实。

在坎达玩味的注视和马仔们看好戏的目光中，在吴老板惊恐绝望的注视下，林晚伸出手，握住了那个冰冷的玻璃杯。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她转过身，面向地上的吴老板。没有愤怒，没有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举起了杯子。

“不……不要……”吴老板发出破碎的呜咽，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坎达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残忍的弧度。

林晚的手臂挥下！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沉重！

“砰——哗啦！！！”

不是砸在吴老板的头上！

沉重的玻璃杯，狠狠地、精准地砸在了林晚自己左脚的脚背上！

剧烈的、钻心刺骨的疼痛瞬间从脚背炸开，席卷全身！骨头碎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一晃，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没有痛呼出声！喉咙里只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闷哼！

鲜血，迅速从她廉价帆布鞋的鞋面渗透出来，染红了灰白色的帆布，在昏暗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音乐声浪仿佛被隔绝在外。

坎达脸上的玩味笑容僵住了，捻动佛珠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愕和不解。

两个马仔也愣住了，面面相觑。

地上的吴老板更是忘了疼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林晚和她那只迅速被鲜血染红的脚。

林晚强忍着几乎要让她晕厥的剧痛，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迹流下。她抬起头，迎向坎达惊愕的目光。那双眼睛依旧空洞、死寂，但此刻，却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传达着无声的信息：我对自己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你还需要怀疑我的“忠诚”和“狠辣”吗？我不动他，不是心软，是嫌脏了自己的手。你要的投名状，我的血，够不够？

她不需要说话，她的行动就是最狠厉、最疯狂、也最能打消坎达疑虑的“回答”！

“操！”短暂的死寂后，坎达猛地骂了一句，脸上的惊愕迅速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有恼怒，有被忤逆的不爽，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这种极端自残式“表态”所带来的震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个哑巴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妈的！晦气！拖下去！看着就烦！”他指的是地上的吴老板。

两个马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架起还在发懵的吴老板，拖出了包厢。

坎达没再看林晚的脚，而是重新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晴不定地在林晚那张苍白死寂的脸上扫视着。包厢里只剩下雪茄燃烧的滋滋声和林晚因为剧痛而无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