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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盟友的困境(1/4)
市第一医院VIP特护病房的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铅。,w?d-s-h,u`c^h·e.n·g,.\c¢o/m~中央空调发出单调的嘶嘶声,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的消毒水味下,弥漫的无形压力。阳光被厚重的防弹窗帘隔绝在外,只有墙角一盏昏暗的壁灯,勉强照亮病床上周振邦那张灰败、枯槁的脸。
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前,露出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爆炸灼伤的暗红痕迹。但这并非他痛苦的根源。此刻,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悬挂在对面墙壁上的巨大液晶电视屏幕,里面正滚动播放着本地新闻频道精心制作的“特别报道”——《深挖毒瘤,肃清警队——关于周振邦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的初步通报》。
屏幕里,一个表情严肃、语调沉痛的发言人(市局新上任的、据说是赵正坤亲信的纪委副书记)正对着镜头,字正腔圆地宣读着一份措辞严厉的通报:
“……经初步调查,原市局刑侦支队资深警员周振邦(己停职),涉嫌在多年工作中,利用职务之便,长期收受涉黑涉恶人员巨额贿赂,为其违法犯罪活动提供庇护!更令人发指的是,在近期发生的‘深蓝矩阵网吧爆炸袭警案’中,周振邦不仅不履行职责,反而与在逃重犯马明、张彪等人勾结,暴力对抗执法,造成警员受伤、重要物证损毁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己严重违反党纪国法,玷污人民警察形象,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目前,周振邦己被采取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深挖彻查中……”
画面下方,还配上了几张模糊不清、但极具暗示性的“证据照片”:一沓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现金(来源不明)、一张周振邦多年前与一个后来被定性为黑社会头目的人的模糊合影(当时是正常办案接触)、还有网吧爆炸现场狼藉的主机残骸照片,旁边标注着“关键证据被周振邦蓄意损毁”。
“砰!”
老周那只还能动的手,狠狠砸在病床的金属护栏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力道之大,让整个床架都微微晃动!他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不是因为伤痛,而是被巨大的愤怒和冤屈憋得几乎炸裂!
污蔑!彻头彻尾的污蔑!
他周振邦一辈子清清白白,嫉恶如仇,到头来却被扣上“黑警”、“叛徒”的屎盆子!那些所谓的“证据”,全是精心炮制的垃圾!那张合影,是十几年前他带队捣毁一个地下赌场时,作为办案人员与涉案人员的正常留档!那沓现金,天知道是从哪个赃款库里临时抽出来栽赃的!至于损毁证据?那爆炸是阿哲为了救命触发的!是为了阻止马明他们杀人灭口!
“老周!冷静点!”守在床边的一个中年警员(老周仅存的心腹之一,叫李斌)连忙上前按住他激动的手臂,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奈,“别激动!伤口会崩开的!”
“冷静?我怎么冷静?!”老周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他们……他们这是要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要把我变成掩盖他们罪恶的替罪羊!赵正坤!马明!这帮畜生!!”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生啖其肉。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李斌的声音也哽咽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病房紧闭的门,压低声音,“可……可现在局里的风向完全变了!马明和张彪被通缉成了幌子,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你头上!新来的王副书记(纪委)就是赵正坤的狗!他们控制了舆论,我们……我们连替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刚有几个老兄弟在内部群里替你辩解了几句,立刻就被督察叫去谈话了!现在……没人敢吭声了……” 李斌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力。[?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老周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绝望所取代。他看着李斌,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此刻同样顶着巨大压力的老部下,声音低沉而疲惫:“连累你们了……是我……太天真……低估了他们的……无耻和下作……” 他早该想到的。“深渊”的反扑,绝不会只是简单的追杀。他们会用最“合法”、最“正义”的方式,将他这个碍眼的绊脚石彻底碾碎,顺便抹黑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切断林晚可能获得的一切内部支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没有敲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
两个穿着笔挺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西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子,正是市局新任纪委副书记,王振涛。他身后跟着一个拿着记录本的年轻办事员,眼神冷漠。
“周振邦。”王振涛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扫过老周吊着的胳膊和灰败的脸色,没有一丝温度,“根据局党委决定和纪委初步调查结果,现正式向你宣布:即日起,对你执行停职审查。这是停职通知书。”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办事员将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递到病床前。
李斌愤怒地想要阻拦:“王副书记!周队还在养伤!你们……”
“李斌同志!”王振涛冷冷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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