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司马欣求助（2/3）

“卑职斗胆，敢问公子，您胸中可有良策，能解我军当下之困局，救我大秦于水火？”

秦川垂下眼帘，指尖有节奏地轻叩着光滑的案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

半晌，他才抬眼，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玩世不恭、拒人千里的淡笑，语气疏离：“长史大人说笑了，我赢川不过一介纨绔，从未披甲执锐，更未踏足疆场半分，每日里不过是斗鸡走马，醉卧花丛，胸中哪来的什么济世良策！”

“先前那封信，也不过是我酒酣耳热之余，突然一时兴起，对着舆图胡乱推演，信笔涂鸦罢了。”

秦川摊了摊手，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嘿，谁曾想，竟歪打正着，蒙对了几分？”

“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运气使然，长史大人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啊！”

这分明是推脱之词，字字句句都在翻扯着旧账。

当初，你们对一位乳臭未干的宗室子弟的献策不屑一顾，如今吃了败仗，火烧眉毛了，又想起我来了？

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秦川心中冷笑，即便司马欣是他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此刻也要好好吊足他的胃口，让他深刻体会到这计策的分量。

要是就这般轻易的奉上，岂不显得他秦川太过廉价！

“公子！您这实在是过谦了！” 司马欣声音因为有些激动而拔高，

“您信中所述，桩桩件件，如同亲见！”

“这岂是蒙对几分可以解释？”

“您的才学韬略，章邯将军如今亦是钦佩不己，五体投地！”

“若说您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那定是兵家圣人转世临凡！”

司马欣言辞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神话色彩的马屁，只为打动秦川。

“公子！咸阳城内，庙堂之上，如今除了您，还有谁能救那二十万浴血奋战，朝不保夕的将士？还有谁能挽这狂澜于既倒？”

秦川能精准预测未来，倚仗的自然是后世史书中的记载与无数智者的分析。

不过，司马欣这一连串发自肺腑，近乎顶礼膜拜的赞誉，

听在耳中，确实让秦川心中颇为受用，那点因被轻视而产生的不爽倒是消散了几分。

稍许，秦川脸上的玩世不恭稍稍收敛，首视着司马欣焦虑的双眼，缓缓开口：“司马长史，实不相瞒，计策，本公子确有一二”

“然而……”

秦川话音停顿，脸上故意装出为难之色。

见状，司马欣急忙追问道：“公子可是有何顾虑？”

秦川点了点头，指尖重重敲在案上：“正是！长史大人你应该也知道，我赢川虽顶着宗室之名，然无尺寸军职在身，更无陛下明令授权”

“若私下与前线大将章邯将军暗通书信，为其出谋划策，此乃大忌，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构陷一个私交边将、图谋不轨的罪名，那便是夷灭三族的滔天大祸！”

“这…！” 司马欣如坠冰窟，瞬间哑口无言。

秦川的顾虑，如同冰冷的铁律，横亘在眼前。

历朝历代，君王最忌惮的，莫过于朝臣与统兵大将私下勾连，这等同于谋反的征兆！

他方才被求策的急迫冲昏了头脑，竟忘了这最致命的禁忌。

可想到项羽西十万大军磨刀霍霍，杀气腾腾。

而章邯军中，粮草将尽，士气低迷，缺兵少械，这仗如何能打？

再想到自己此番回咸阳，连皇帝的面都未能见到，反被赵高派出的杀手伏击，险些丧命，司马欣的心沉到了谷底。

赵高！

这个一手遮天的奸相，其心思己是昭然若揭！

他根本不在乎大秦的存亡，甚至可能在盼着前线崩溃！

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三人压抑的呼吸声。

秦川再次端起案上的茶杯，动作优雅地拂开漂浮的茶沫，凑到唇边，不急不缓地轻啜着。

一旁的白风更是如同入定的老僧，双目微阖，仿佛厅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淌。

“砰——！”

突然，一声沉闷而决绝的巨响打破了寂静！

司马欣猛地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案几上，震得杯盏乱颤。秦川猝不及防，手中茶杯差点脱手掉落。

只见司马欣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悲愤与决绝的火焰，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孤注一掷的疯狂。

“公子！” 司马欣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请恕卑职斗胆，说一句诛心之言！”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秦川：“当今天子受奸佞蒙蔽，深居宫闱，不理朝政！”

“而那赵高，窃据相位，一手遮天，祸国殃民！”

“此次卑职奉章将军之命回都求援，竟被其党羽阻于章台宫外，不得面圣！”

“最后更是遭其派遣鹰犬伏杀，险死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