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难道是蝴蝶效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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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微微躬身，声音沉稳：“少主，司马欣此人，老奴往日接触不多，其心难测”

“不过，章邯将军老奴斗胆断言，多半会依少主之策而行！”

“哦？”秦川轻轻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章邯将军为人，素以忠义立身，其威望，非止于庙堂，亦深入行伍黎庶之心。”

白风条理清晰，分析道：“正如司马欣所言，巨鹿之败，实因将军未能采纳少主先前之谏，痛失良机，此乃前车之鉴。此番得少主奇谋，纵将军不会全盘照搬，然为挽大秦于倾覆，为保关中父老免遭涂炭，必会慎之又慎，择其善者而从之！”

闻言，秦川微微颔首，眼中疑虑稍减：“风叔所言在理。”

秦川踱回案前，手指点在那份誊录绢帛的副本上：“后日，你随司马欣一同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前线。一切，依我帛中所书行事！”

“另有一事，需你即刻去办！”

“请少主示下！”白风垂首恭听。

“找出当年始皇帝陛下追封我父的遗诏真本！”

秦川压低声音：“取其玉玺印迹为范，寻访能工巧匠，不惜代价，以最快速度仿刻一方玉玺出来！”

“仿造出来的玉玺无需尽善尽美，只需拓印出的痕迹足以乱真，非经年掌印老吏难以立辨真伪即可！”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望向白风双眼：“待你抵达章邯大营，这道圣旨由你亲自当众宣读！”

“是！少主！”没有半分迟疑，白风当即抱拳应诺，声音铿锵：“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必不辱命！”

“嗯嗯”秦川轻轻颔首，坐回原位！

诸事交代完毕，秦川却并未感到轻松，反而再次陷入沉思。

烛影晃动，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一个巨大的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

据他所知，史载也好，后世演绎也罢，司马欣能够逃出咸阳，皆因慌不择路，走错路方向，这才侥幸躲过赵高派出的杀手。

可今日若非白风带人及时赶到，司马欣早己命丧阎乐刀下！

为何历史在此处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偏差？

“莫非…！”

秦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案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眼中光芒闪烁：“是因我之到来，扰动了这历史的尘埃，掀起的蝴蝶效应？”

秦川心中始终惊疑不定。

无论是正史记载，还是后世电信电视剧中，司马欣仓皇逃回咸阳，无意间泄露了巨鹿惨败的消息，导致咸阳人心惶惶，暗流汹涌。

赵高为掩盖自己长期隐瞒败报的罪行，才对司马欣起了必杀之心。

幸得叔孙通风报信，司马欣才得以在追兵抵达前仓皇出逃。

而正是这次泄密，最终促使胡亥知晓真相，怒斥赵高，进而引发了那场终结二世皇帝性命的“望夷宫之变”。

如今，却是在他的干预下，司马欣才过了阎乐的截杀，历史似乎己悄然偏离了轨道。

若是如此，那么胡亥的命运呢？

阎乐与赵成发动的望夷宫政变，是会因此提前爆发，还是会诡异地延后？

历史的惯性究竟有多强？

秦川眉头紧锁。或许史书有误？

司马欣并非迷路，而是在一场激烈的刺杀中侥幸逃脱？

毕竟，咸阳通往函谷关的官道，乃帝国命脉，宽阔平坦，往来商旅军队络绎不绝，身为长史的司马欣岂会轻易走错？

亦或是……为避追杀，他被迫选择了人迹罕至的荒僻小径？

种种可能，纷至沓来，如同乱麻。

“罢了！”秦川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这纷乱的思绪斩断。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

“无论何种缘由，司马欣既己脱险，多思无益”

“既然如今第一步棋己落子，无论有无偏差，这第二步棋也是时候该动了！”

收回思绪，秦川倏然转身，目光再次投向静待指令的白风：“风叔，明日另备一事，为我精选十车厚礼！”

白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请少主明示，是何宝物？金银珠玉？锦缎丝绸？”

“不，”秦川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一丝笑意，

“都不是，只要那些传说中能延年益寿、能够起死回生的仙家珍品”

“例如千年老参、成形首乌、万年王八的…蛋，诸如此类，越是罕见，越是能勾起长生执念的大补之物，越好！”

白风虽仍不解其深意，但见少主眼中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便知此物必有大用，不再多问，只是深深一揖：“老奴遵命，明日定当备齐！”

厅内重归寂静，唯余烛火燃烧的哔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