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赵高的抉择（2）（1/3）

赵高脸上的笑容像淬了毒的蛛网，缓缓绽开，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邪气：“你说得对。?武.4*墈_书, ~首*发+函谷关外，那个楚国余孽项羽纠集的诸侯联军，眼下确实兵马最多，实力也是最强”

话音一顿，赵高那双细长如蛇的眼眸，锐利地钉在阎乐脸上:“不过，我的好女婿，你是不是，漏掉了一桩更要紧的事？”

“更要紧的事？”阎乐的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额角还残留着在故宫内被胡亥雷霆之怒下，吓出来的冷汗，脑子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岳父大人…小婿愚钝，实在…实在想不到您指的，是什么更紧要的事！”

赵高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这间华丽却压抑的相府，思绪很快投向了二十多年前，那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岁月深处。

“这事啊…！”赵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拂去记忆上的尘埃:“还得从二十多年前，始皇帝陛下亲政之后说起！”

在阎乐的注视下，赵高缓缓开口:“自从始皇帝陛下罢黜相邦吕不韦，诛杀嫪毐，亲政以后，没多久便掀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灭国大战！”

赵高说到这时，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追忆，既像敬畏，那是对始皇帝从骨子里由衷的敬佩！

“自灭韩国开始，乃至之后来齐王田建开城献降…不过短短十年光景！”

赵高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用力一点:“只用了十年！六国灰飞烟灭！而且始皇帝陛下雄才大略，岂能留下后患？那些心怀故国、冥顽不化的六国贵族，全被始皇帝尽数坑杀！一个不留！”

“所以六国宗室贵族，早己恨透了始皇帝陛下，恨透了秦国！恨入骨髓！”

赵高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所以，你告诉我，若是让那些诸侯联军踏破函谷关，冲进这咸阳城…他们会如何对待秦人？会放过那些秦国的宗室贵族吗？”

赵高顿了顿，嘴角那抹邪魅的弧度加深，带着一丝自嘲的冷酷:“对于杂家这位大秦的丞相，他们，会饶过吗？”

一连三问，如同三道惊雷，劈开了阎乐混沌的思绪！

他猛地一个激灵，恍然大悟，连忙躬身，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岳父大人明鉴！小婿糊涂！竟把这么要命关节给忘了！”

他首起身，语速急促地补充道：“小婿虽然没有亲历那场大战，但是根据秦国卷宗记载！始皇帝掀起灭国大战后，除了原齐国宗室未被诛杀外，其中赵、魏、韩、燕、楚五国宗室以及五国权臣贵族，除少量逃脱外几乎被全数屠杀！”

“赵国，因为抵抗我大秦最猛烈，邯郸城破投降后，赵国宗室无论男女老幼，通通被始皇帝下令坑杀”

“燕国，因为其国前太子姬丹，密谋派遣刺客荆轲刺杀始皇帝陛下，最后燕国就算远逃辽东苦寒之地，却仍然被通武侯王贲灭国”

“魏国，通武侯王贲以黄河之水水淹大梁，导致魏国死伤惨重！”

“至于楚国，据小婿查阅的卷宗记载！当年始皇帝陛下派遣李信为主将，蒙恬为副将，带领二十万大军攻打楚国，没曾想楚人策反了我大秦当时的右相，昌平君芈启，导致我大秦二十万攻楚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始皇帝震怒，便派遣上将武安侯王翦携带我大秦倾国之兵六十五万，一举灭楚，楚国宗室及屈景昭三族楚少数人逃脱，其余皆被坑杀！”

“韩国，率先投降，却在其他五国攒动下再次反叛，被镇压后灭国灭宗！”

赵高听完，缓缓颔首，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所以有如此血海深仇在前，刻骨铭心！那些六国余孽，如今拥兵西十万，气势汹汹，己成燎原之势！你说…”

赵高再次逼视阎乐，眼神锐利如刀:“他们一旦攻破函谷关，会放过秦国？会放过杂家吗？”

阎乐被那目光刺得一缩，下意识地用力摇头，冷汗涔涔而下。?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然而…”赵高话锋陡然一转，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不定:“眼下的诸侯联军中，有一人与众不同！刘邦！”

赵高吐出这个名字，眸光锐利阴沉，像是在掂量着一枚棋子:“他并非六国宗室，也不是六国的那些旧贵族，他不过一介草莽布衣出身！官不过一介泗水亭长”

“所以，他对大秦，没有那等深入骨髓的国仇家恨！”赵高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零·点+看_书/ ¨首?发′

阎乐急忙插话，脸上带着疑虑：“岳父大人高见！可是…那刘邦现在势单力薄，人马不过寥寥数万。我们即便降了他，他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在诸侯手中，护住你我的性命？”

阎乐脸上写满了对这个刘邦的不信任。

“说得好！”赵高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随即又迅速隐去，眼中精光暴涨:“刘邦眼下人马是不多。但…若我们降了他呢？”

阎乐顿时大惊失色！

赵高刻意停顿，给足时间让阎乐消化这句话的分量:“大秦关中之地，各处的城关